“都說上樑不正下樑歪,中梁不正倒下來,肖氏大族這屆族長就不行。”羅大叔道:“別看肖氏大族對外牛哄哄的,不得了得很,事實上,內裡亂著呢,下一屆族長最後還不知道落到誰手上”“落到誰手上都一樣。”羅大嬸道:“總歸都心黑。”
羅大叔點了點頭,一聲嘆息。
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窮人有窮人的無奈,富人有富人的麻煩。
“算了,別人的事兒與我們不相關。”羅大叔道:“既然春暖給了我藥酒,我給老陳送些去,他前陣子就走不動路了。”
“去吧,早去早回,記住了,不要下河拉縴,個人的命要緊。”
“知道了知道了,你還沒老就囉嗦了。”
“你還嫌棄我囉嗦了?我懶得管你,我可是給你說過了,你要真出了什麼事兒,我就……。”
“是是是,不能讓你有再嫁人的機會。”
兩口子笑罵著各去幹各的活了。
老陳家住肖家碼頭邊上,聽見老羅來了只能讓進屋說話。
“咋樣啊?”
“哎,作難得很,晚上疼得睡不著,走路都走不了了,老弟啊,我怕是就這樣廢了。”老陳眼眶紅了:“我才四十六歲啊,難不成就要在這床上過一輩子?一大家子十三口人,老的老小的小,都是張嘴貨,都要吃要喝啊,這可怎麼得了,這日子怎麼過?”
“我都尋思著,是不是哪天要拿一個碗上碼頭去要飯啊?”
“老哥,莫這麼說。”
看著老陳的膝蓋又紅又腫,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羅大叔心有餘悸。
想著春暖的話,確定了:自己一定要歇上半個月,一定要好好吃藥。
他才不想年紀輕輕的就躺在床上抹淚呢。
“老哥,你看這是什麼?”
“什麼?”老陳突然間就聞到了酒味兒:“老兄,你這是要請我喝酒?你這麼小一個陶瓶子,恐怕連二兩都沒有,喝不了兩口噢。”
他們也要喝酒的,特別是冬天,上活了,就先灌幾口燒酒身上熱乎乎的時候跳下河也感覺不到冷了。等把船拉上岸後,再灌幾口酒。
就是說,整個冬天,都靠著酒而活了!只是這會兒老羅把酒帶來,喝了也白喝,都不能幹活。
“老哥,這不是燒酒,也不是給你喝的,而是給你擦的。”
“擦的?”
“嗯,擦腿的,哪裡疼擦哪裡,”羅大叔想起了春暖的話,故作神秘的說道:“這是我找的一個獵戶祖傳的秘方,效果好得很。”
“真的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