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婚前越矩一事,自然是兒子的錯。
見婉兒在這裡,她到底是沒再抽打兒子。
儘管她心裡埋怨兒子,沒剋制住,在婚前便越了矩,害婉兒才成親半個月,便有了身孕。
她怨怒地瞪了兒子一眼,放下手裡的藤條,扶著脂婉在軟榻上坐了下來。
“婉兒,讓你受累了。”
脂婉搖了搖頭,“母親言重了,我還好的。”
魏氏打量著她纖細的肩膀,摸了摸她的腦袋,嘆了口氣道:“從今日開始,你得把自己吃壯一些才行了。”
脂婉一愣,“為什麼?”
“你當生孩子是件很輕鬆的事情啊?你年紀還這麼小,身子又瘦弱,到時生產會很辛苦的。不過你也不用擔心,現在還早,咱們把身子養得壯一些,便是了。”魏氏道。
脂婉聞言,點了點頭,“我都聽母親的。不過……”她咬了下唇瓣,輕聲道,“我月事向來不準,興許是表哥診錯了。”
她這麼說,是想讓大家別抱太大的希望,免得到時候空歡喜一場。
“嗯,那就等半個月後再看看。”魏氏道。
脂婉明白她的意思。
再過半個月,她和表哥成親,便有一個月了。
那個時候若是診出有孕,被人知道了,也不要緊了。
“好。”脂婉乖巧地點頭,看到表哥還跪在地上,便抱著婆母的手臂求情道,“母親,快讓表哥起來吧,一會兒叫人看到了不好。”
表哥怎麼說也是朝中三品大員,被上家法,還被罰跪,真的不好看。
況且,表哥真的沒有錯。
表哥一直很尊重她,那次若非她拉著他,他也不會越矩。
魏氏聞言,對其有些恨鐵不成鋼。
她雖然能護著婉兒,但她也不可能成天盯著小兩口,就怕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兒子欺負婉兒,讓婉兒受委屈。
想了想,她低聲勸道:“你心疼他做什麼?他是男人,多跪一會兒,又不會跪壞,而且在屋子裡,誰能瞧得見?就該現在多治治他,以後他才能對你百依百順。”
脂婉聞言,忍不住看了眼表哥。
表哥是天之驕子,向來矜貴,在外面,也向來被捧著、敬著,卻因為她,被婆母打了兩回,罰跪了兩回了。
而且方才婆母打的那幾下,她看著一點都不惜力,怕是已經將表哥打傷了。
想著,她忍不住又拉了拉婆母的袖子,撒著嬌道:“您就讓表哥先起來嘛。”
魏氏嘆了口氣,無奈道:“行吧,就依你。”
脂婉鬆了口氣,“多謝母親。”
魏氏慈愛地摸了摸她的腦袋,看向陸湛時,卻面色嚴厲道:“阿湛,看在婉兒為你求情的份上,今日暫且先饒過你,望你規行矩步,別再犯錯。好了,趕緊起來吧。”
“多謝母親、多謝表妹。”陸湛站起身來。
脂婉好笑又好氣。
魏氏走時,將陸湛叫了出去。
“……你懂一些醫術,應該曉得,頭三個月,還不穩,要忌房事,知道麼?”
陸湛耳根燙了下,低聲應道:“知道。”
見他順從的樣子,魏氏又有些不放心了。
誰能知道,她這個向來最重規矩禮數的兒子,在私底下,是那樣的不規矩?
覬覦她的婉兒就算了,竟然在婚前,便敢越矩,還致使婉兒懷上了身孕。
魏氏越想越不放心,嚴厲叮囑道:“今晚開始,你們別同床了,你就睡在外間的榻上。”
陸湛:“……”
“聽到了沒?”魏氏晃了晃手裡的藤條。
陸湛眼角抽搐了一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