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明亮，甚至有些刺眼，晉志誠一天沒睡，好不容易靠著牆眯了會，卻再次被叫醒，這麼熬下來，早已不復一開始的溫和淡然。他一雙眼爬上了幾根血絲，視線死死盯著南璞年手中的電腦螢幕。
面容透著幾分猙獰，似乎沒想到，他如此天衣無縫的計劃竟然出現了這麼大一個漏洞。
良久。
他露出一個自嘲的笑，終於撕下溫和的面具，露出冷血的真面目，“南警官不都已經看到了嗎？我沒什麼好說的。”
一副被揭穿後，破罐子破摔的模樣。
“是沒什麼好說的，光是目前的證據，足以給你定罪，只是我很好奇，你和石嘉安從小一起長大，他很愛你，你怎麼下得去手？“
根據劉從新在青峪村的走訪，石嘉安小時候還不像現在這般，高大威猛，反而非常瘦弱，再加上父母都在外打工，是村子裡小孩經常欺負的物件。
是晉志誠保護了他，兩人成為了很好的朋友，初中畢業後，就一起來了杭城。
如此親密的關係，為了什麼，能到殺人的地步？
晉志誠的殺人動機，一直是個謎。
“愛嗎？”
晉志誠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弧度，“可能吧，那又怎麼樣？愛人不應該希望對方更好嗎？”
他話語一頓，看向南璞年。
“南警官，有煙嗎？”
南璞年已經戒菸小半個月了，“等著。”
他起身出去，很快就回來了，將點燃的煙丟給晉志誠，自己則從兜裡拿出個口香糖扔進嘴裡，他還沒完全戒掉，聞到這味怪心癢的。
“我的華子！”
一窗之隔，李峰心痛地捂住心口，哀嚎。
南姝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吸菸有害健康。”
李峰繼續嚎。
南姝收回手，看向晉志誠，到這一步，他基本馬上就要撂了。
果然。
一根菸結束，審訊室內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霧，模糊了晉志誠的眼，“可能是愛吧，但我覺得，他更像是依戀。”
“別看阿安人高馬大，但他膽子很小，看到蟑螂都要躲到我身後，久而久之，我也會累，剛好這個時候，樂怡出現了，她很喜歡我的身材。”
南姝猛地轉頭看向南璞年，就見南璞年抽了抽眉角，一副吃了蒼蠅的噁心模樣。
“和樂怡接觸後，我才發現，我不是同性戀，我喜歡女人。所以，南警官，你不覺得，他這是在以愛之名，掰彎我嗎？如果不是他，我能有正常的生活，而不是像豪豬那樣，只能和另一頭豪豬抱團取暖。”
南璞年沒有被他帶偏，沉聲說道：“那你可以和他分手。”
“石嘉安並不是個糾纏的人，你拉黑他之後，他並沒有來找你，是你主動加回他，並且聯絡了他。”
只是石嘉安沒有想到，本以為是和愛人破鏡重圓的歡喜重逢，滿心歡喜地前往，赴的卻是一場和死神的約會。
“所以，如果不是你給了石嘉安錯覺，讓他誤以為你還喜歡他，他是不會來找你的。”
也許，石嘉安在書裡放針孔攝像頭有別的想法，可能是想錄制下兩人親密的畫面，告訴米樂怡，宣誓主權，也有可能是想以此來挽留愛人。
但無論如何，可以肯定的是，晉志誠之前的口供明顯就是在瞎扯，在這兩人的‘愛情’裡，處於下位的人，從始至終一直是石嘉安。
這也是為什麼，明明那麼生氣愛人的背叛，但晉志誠一句話，石嘉安最終還是選擇來找他。
深愛的人總是卑微，而晉志誠，也沒有他說的那麼深情。
說到底，不過為了錢權，不想讓舊人阻擋住他飛黃騰達的富貴路，這才先下手為強罷了。
被南璞年揭穿真面目後，晉志誠徹底沉默了。
抱歉抱歉~有點卡文就晚了
月底啦，求一波月票票~瀟湘票票~比心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