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清還沒反應過來,顧言已經一把將她拉入懷裡。
溫應川猙獰的面容出現在她眼前。
她想要推開顧言,可他卻將她箍得更緊。
利刃刺入顧言後背的瞬間,鮮血剎那間染紅了他的白襯衫。
“不!”
姜清清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她不要顧言死!
她不要!
不知哪來的一股力氣讓她從顧言懷裡掙脫開。
姜清清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撞向溫應川。
溫應川踉蹌著後退,姜清清順勢將他推倒在地。
“你們這對狗男女都給我去死!”
溫應川在地上瘋狂掙扎,眼中盡是瘋狂。
安保人員終於趕到,將他牢牢按住。
姜清清跪在地上,顫抖著手想要去扶顧言。
“顧言!”
她嘶吼著,聲音沙啞。
顧言半跪在地上,後背傷口滲血。
他艱難地轉頭看向姜清清,嘴角勾起一抹虛弱的笑:
“別怕,沒事的。”
“你騙人!”姜清清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你明明傷得好重!”
她手腳並用地爬到顧言身邊,死死扶著了他的肩膀。
“你不能有事!”
姜清清的聲音哽咽,眼淚一滴一滴砸在顧言的臉上。
顧言的眼神漸漸模糊。
他勉強抬起手,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水:
“清清,沒事的...我...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姜清清死死抓住他的手,拼命搖晃:
“你給我醒著!你不能睡!你答應過我的,你說要給我一個家的!”
顧言把頭靠在她的肩上,呼吸越來越緩慢。
他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清清...我好愛你...”
姜清清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她無助地看向周圍:
“快!快叫救護車!”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救護車在路上了。”
突然,一道冷靜而洪亮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
“我是醫生,讓我過去!”
一個年輕男人快步擠開人群,拎著公文包大步走來。
他的動作冷靜而利落,完全不像個普通路人。
“快讓開!”
他一邊說著,一邊熟練地撕開自己的襯衫,露出結實的胸膛。
“幫我摁住他的傷口,減少出血。”
男人冷靜地指揮著,動作專業而迅速。
姜清清的淚水模糊了視線,她哽咽著開口:
“謝謝…謝謝…”
男人注意到她滿是血跡的手,皺眉道:
“你的手?”
姜清清搖著頭,悲傷得說不出話。
一旁被摁倒在地的溫應川還在瘋狂叫囂:
“哈哈哈哈哈!你們都去死吧,活該,死有餘辜!”
姜清清強忍著心中的怒火,擦了擦眼淚,抬頭看向男人:
“可以麻煩您幫我摁住一下嗎?”
男人微微點了點頭,手穩穩地摁在顧言的傷口上。
姜清清站起身,走到溫應川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她的目光冰冷,像是要將他凍僵:
“溫應川,這輩子你註定是吃牢飯的!”
她揚起手,重重地扇了他一耳光。
這一巴掌清脆響亮,人群中傳來一陣驚呼。
要不是安保人員及時拉住了她,恐怕地上那把刀早已在溫應川的身上了。
男人的專業指導讓救護人員能夠有序地為顧言清創傷口、包紮。
姜清清跪在一旁,緊緊握住顧言的手,生怕下一秒他就會永遠離開。
“他會沒事的。”男人安慰著。
姜清清拼命地點著頭,聲音哽咽:
“謝謝…謝謝…\"
救護車的鳴笛聲終於傳來,眾人合力將顧言抬上擔架。
“顧言…顧言…”
她一遍遍地喚著他的名字,淚水模糊了視線。
救護車上。
姜清清握住顧言的手,聲音顫抖:
“顧言,我還等著你娶我,你還要娶我的。”
一旁的救護人員提醒:
“麻煩你儘快聯絡他的直系親屬。”
姜清清點頭,顫抖著手從口袋裡摸出手機。
她的手指在發抖,好不容易才找到顧意歡的號碼。
“歡歡,歡歡……”她哽咽著開口。
“怎麼了?清清?”
電話那頭傳來顧意歡焦急的聲音。
“你哥…你哥被…溫應川捅了。”
“什麼?!”
顧意歡猛地站起身。
“你彆著急,清清,你慢慢說。”
“我現在在救護車上,我們去梧桐市第一人民醫院,你聯絡你爸媽…”
“好,好,我現在就跟我爸媽趕過來。”
結束通話電話後。
姜清清再也忍不住,捂著臉痛哭出聲。
消毒水的氣味刺鼻,醫院走廊的燈光刺眼。
她坐在長椅上,抱住了頭。
“對不起…對不起…”
姜清清喃喃自語,淚水一滴一滴砸在地板上。
那個在外急救的男人走了過來,手裡拎著醫療箱:
“你手上的傷口也要處理一下。”
姜清清愣了一下,把手伸了過去。
“醫生,我男朋友,他…他會沒事吧?”
男人嘆了口氣:
“不會有生命危險,但具體的還是要看手術情況。”
他拿出棉球,在她手背上輕輕擦拭:
“我先給你簡單處理一下,等你處理好後來三樓外科找我,不然會對你以後彈鋼琴有影響。”
姜清清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但目光又落回了手術室門口。
“謝謝。”
消毒水的氣味越來越濃,她的視線卻越來越模糊。
“清清!”
姜敬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焦急的顫抖。
清清猛地抬頭,看到哥哥大步流星地朝自己奔來。
“哥…”
姜清清嘶啞著嗓子開口,聲音裡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
姜敬軒快步走到她面前,目光如炬地打量著她。
看到她手臂上的紗布時,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哥…好多血,他流了好多血…”
姜清清撲進哥哥懷裡,泣不成聲。
手術室的門突然被開啟。
姜清清猛地從哥哥懷裡掙脫出來,踉蹌著朝手術室的方向衝去。
“你是顧言的直系家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