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市,暴雨傾盆。
姜清清盯著手機螢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早就把回老家的訊息傳得沸沸揚揚。
果然,魚兒終於忍不住上鉤了。
畫面裡,一個戴著口罩和帽子的女人出現在維修店門口。
雖然遮遮掩掩,但姜清清還是一眼認出了她——陳長秋。
“老闆,我的錄音筆修復好了嗎?”
陳長秋捏著嗓子,裝出一副普通客人的樣子。
老闆抬起頭,一臉不耐煩:
“錄音筆?什麼錄音筆?說清楚點。”
“這是我的收據,一個星期了,總該修好了吧?”
陳長秋掏出一張收據,語氣裡帶著幾分焦躁。
“你找錯店了吧?我這裡可沒有這隻錄音筆。”
老闆撇了撇嘴,態度冷漠。
陳長秋早有準備,從包裡拿出一個黑袋子,放在臺面上:
“好好想想,真的沒有嗎?”
老闆拉開拉鍊,看到裡面全是紅票子,臉色瞬間變了。
他立馬換上了一副諂媚的笑容:
“有,有,我這就給您拿。”
陳長秋微微點頭,目光在店裡快速掃過。
確認沒有攝像頭後,她才取下帽子,露出真容。
老闆小心翼翼地把錄音筆拿在手裡,有些為難地開口:
“這隻,您拿好,但是主人來取,我…”
陳長秋早有準備,遞出了一隻一模一樣的錄音筆:
“把這個給她,就說沒有修復好。”
她輕輕摁下開關鍵,確認裡面的內容無誤後,這才鬆開拿著袋子的手。
“哎,好勒,您慢走。”
老闆臉上堆滿了討好般的笑容。
陳長秋目光微眯,眼神裡盡是威脅:
“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吧?這筆錢我能給你,自然也能讓你傾家蕩產!”
老闆渾身一僵,連忙點頭如搗蒜。
陳長秋見狀,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姜清清望著螢幕,勾起一抹諷刺的笑。
老闆將目光落在了前方的綠植上:
“她走了,這個錢我怎麼處理?”
姜清清輕啟麥克風,淡然開口:
“既然是她給你的,就收下吧。”
老闆立馬對著綠植彎著腰,鞠了一躬。
姜清清關掉手機,目光落在手中的錄音筆上。
這個店老闆,是她資助的貧困生之一。
而他,醫院裡還有個重病的女兒。
回來的前一天,她剛去看望過。
姜清清始終相信,只要用心對待,就一定會有回應。
飛機剛落地,姜清清便迫不及待地拉開舷窗。
江海市的陽光一如既往地明媚。
透過舷窗灑進來,令人心曠神怡。
她遠遠望見了站在廊橋下的顧言。
一身黑色西裝勾勒出挺拔的身形,慵懶中透著致命的吸引力。
還沒等她走近,便注意到一個女生正風情萬種地將手機對準顧言。
而他只是動了動嘴皮,隨後也掏出了手機。
姜清清推著行李箱的手微微緊了緊,站定在他們跟前。
她嘴角勾起一抹端莊的笑:
“那是你朋友嗎?”
顧言搖了搖頭。
女生在看到姜清清後,忍不住發出一聲感嘆:
“哇,這就是你的女朋友?”
顧言卻在這時輕輕拍了拍姜清清拿住行李箱的手,自然而然地接過了箱子。
他牽住她的手,轉身離開。
顧言輕笑一聲,語氣裡帶著幾分寵溺:
“她找我要聯絡方式,我說我女朋友會吃醋的。”
姜清清不自然地開口:
“哼,我才不會,那你為什麼還要把手機拿出來?”
顧言揉了揉她的頭髮:
“不知道是誰的醋罈子打翻了。”
姜清清別過臉去,不再說話。
顧言忍不住笑出聲,眼睛彎彎的,讓人看著就喜歡。
她看著他,嘴角不自覺地彎了起來。
“看看。”
顧言把手機遞到她跟前,螢幕裡是她的照片。
她撐著下巴,彎彎的眼睛,笑容十分明媚。
“我跟她說,我女朋友長這樣。”
他俯身,氣息噴灑在姜清清耳邊,熱得快她一陣戰慄。
“討厭…”
姜清清作勢就要推開他。
顧言卻一把將她拉近,低聲在她耳邊說道:
“我女朋友長這麼好看,我怎麼可能加別人,嗯?”
姜清清小臉微微一紅,低聲:
“也不知道是誰上次還在接別人…”
顧言一手環住她的腰,在她耳邊輕聲:
“上次也是為了見你,你在我心裡,永遠都是唯一的存在。”
姜清清猛地抬頭,正對上他溫柔又堅定的目光。
那目光裡彷彿有千言萬語,讓她一時語塞。
姜清清輕輕點頭,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大大的笑容。
工作室裡,姜清清正一對一輔導著學生。
雖然手還沒完全康復,但這批學生都格外機靈。
只要稍作點撥,就能迅速get到她想要的意境,進步神速。
她望著窗外發呆,修長的手指不自覺地在桌面上輕輕敲打。
國際大賽就要開始了…
周陽皺著眉頭,打斷了她的思緒:
“清姐,樓下有個女人找你…”
姜清清頭也不抬:“讓她上來。”
“那個女人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看起來挺緊張的。”周陽壓低聲音:“你小心點。”
姜清清站起身,走到窗前向下看了一眼。
果然,正如周陽所說,那個女人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連口罩都拉到了鼻尖,還不時警惕地左右張望。
“帶她上來。”姜清清淡淡地說。
周陽欲言又止:”清姐…\"
姜清清轉過身,眼神中帶著幾分調侃:
“怎麼?怕我吃虧?”
周陽立刻舉手投降:
“好好好,我這就去。”
看著周陽轉身離開的背影,姜清清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林婉兒被周陽帶上來時,姜清清正在整理資料。
聽到腳步聲,她抬頭一看,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林婉兒?!”
她站起身,難以置信地盯著眼前這個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女人。
林婉兒慌忙拉下口罩,臉上全是傷痕:“是我…”
“你…”姜清清皺眉:“你怎麼變成這樣?”
林婉兒四處張望,壓低聲音:
“我手裡有你要的證據,你先帶我進去!”
姜清清眯起眼睛:“什麼證據?”
“就是…”林婉兒又看了看周陽:“帶我進去再說…”
周陽在旁邊聽得一頭霧水,但職業習慣讓他立刻警惕起來:
“清姐,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吧,會客室現在有客戶。”
姜清清卻已經看出林婉兒的不對勁。
她走到周陽身邊,低聲說道:“帶她去另一間會客室。”
“可是…”周陽還想說什麼。
姜清清的聲音不容置疑:“去!順便準備點溫水。”
周陽悻悻地帶著林婉兒離開,姜清清則若有所思地靠在椅背上。
她拿到錄音筆後,快步走向會客室。
路過周陽身邊時,他下意識地想要跟上去,卻被她輕輕一帶:
“你先去忙。”
周陽站在原地,看著她堅定的背影,神色不明。
會客室裡,林婉兒端著水杯的手還在微微發抖。
聽到開門聲,她慌忙擦了擦眼淚。
“他打你了。”
姜清清一進門就直截了當地說。
林婉兒渾身一震,眼淚又湧了出來:
“是,溫應川就是個畜生!!!我來月經,他要跟我…發生關係,我不願意,他…他就把我關在房間,餓了整整一天。”
“事後,他跟我道歉,跪著求我原諒,我以為他真的改了,可是…”
林婉兒擼起袖子,手臂上的鞭傷裸露了出來。
那些猙獰的痕跡看得人心驚肉跳。
姜清清的瞳孔猛地收縮,一股寒意從脊背竄上來,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他開始拿鞭子抽我,還讓我…”
林婉兒捂住臉,掩面痛哭。
她的聲音哽咽,卻字字錐心。
姜清清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你說的證據,是什麼?”
林婉兒擦了擦眼淚,將手心裡死死攥著的隨身碟放在桌上:
“這一切的開始,是我發現了他在看把你囚禁的影片。”
姜清清的手剛要伸過去,林婉兒卻迅速將隨身碟收了回來。
“我要你幫我出國,並且我還要300萬。”
姜清清挑眉:
“出國沒問題,但是錢,我拿不出這麼多。”
“怎麼可能你連300萬都拿不出來?你不是和顧言有一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