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應川滿臉陰沉,沉聲質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姜清清卻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下裙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進來之前,敲門不是你家的必修課嗎?”
“她現在是個孕婦,你揪著這點不放?”溫應川皺起眉頭,語氣裡帶著幾分不滿:“還有,她想和你增進感情,相處更好,你怎麼這麼小心眼?”
“呵,你在這膈應誰呢?”姜清清冷笑出聲:“我讓顧言和我們同住一個屋簷下,然後你給他做早餐…”
話還沒說完,她突然被大手猛地鉗制住肩膀。
溫應川雙眸微眯,整個人散發出一股低壓的氣場。
他修長的手指突然扣住了她的脖子,力道大得幾乎讓她無法呼吸。
姜清清的瞳孔猛地收縮,喉嚨發緊,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試圖掙扎,想要推開他的手,但溫應川的力量遠超她的想象。
姜清清的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和粗重的喘息聲。
“應川,別這樣……”林婉兒在一旁害怕地開口,聲音顫抖:“你嚇到寶寶了。”
終於。
溫應川的手指鬆開了些許,目光恢復了一絲清明。
姜清清貪婪地吸了一口氣,卻對上了溫應川冰冷的目光。
他的眼神中沒有一絲波動:“我說過,不要在我的面前提他。”溫應川的語氣中盡是瘋狂:“你為什麼就這麼不聽話呢?”
姜清清的眼眶溼潤了,一滴淚水無聲地滑落。
心裡有個聲音在吶喊:“離開他,離開他,離開他……”
溫應川的目光落在她的淚水之上,緩緩鬆開了手。
他後退了一步,直接摟著林婉兒,大步離開了。
林婉兒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姜清清,眼裡帶著些害怕。
姜清清跪倒在地,雙手撐著地面,大口喘著氣,彷彿剛從水裡爬出來。
她的喉嚨火辣辣地疼,臉上掛滿了屈辱的淚水。
五月的初夏,晚宴現場燈火輝煌,賓客們的談笑聲此起彼伏。
而姜清清卻穿著一襲高領晚禮服,顯得格格不入。
她臉色蒼白如紙,搭在溫應川手臂上的手指微微發顫,彷彿下一秒就要支撐不住。
“放輕鬆,老婆。”溫應川俯身,聲音低沉而危險:“只要你不激怒我,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嗯?”
姜清清渾身一僵,嘴角勉強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像是被人牽線的傀儡。
“這樣就乖嘛。”
溫應川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
隨即對著不遠處的投資商打了聲招呼,示意自己在照顧妻子。
整個晚宴,姜清清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全程沒有一絲掙扎。
只是機械的勾著那抹端莊的笑容,彷彿一個被精心打造的芭比娃娃,完美卻冰冷。
直到溫應川被合作商單獨喊走,姜清清這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她低下頭掩飾住眼中的痛苦,匆匆走進衛生間。
在確認衛生間空無一人後,快速解開領口的扣子。
姜清清站在鏡子前,看著脖子上青紫的痕跡,深吸一口氣。
她顫抖著手指從包底摸出手機,快速翻到相機介面。
鏡頭對準自己的脖子,手指微微發抖地按下了快門。
照片剛發給顧意歡,手機便響了起來。
“清清,怎麼回事?”
關切的聲音讓她心顫。
她的聲音哽咽:“歡歡,幫我收集好這些證據。”
“他掐的?!”顧意歡的聲音陡然提高:“艹!你在哪?我來接你!”
“不行。”姜清清雙手捂住臉,身體還在發抖:“他用我爸媽要挾我,我還不能離開。”
電話那頭傳來杯子摔碎的聲音。
“歡歡,如果有一天,你聯絡不到我了,一定要替我保護好我的父母!”
姜清清深吸一口氣,用冷水拍了拍發燙的臉。
另外一個手機鈴聲響起,是溫應川。
“姜清清!你在說什麼屁話?”
“歡歡,他找來了,我得掛了,等我聯絡你。”
她快速結束通話電話,用冷水洗了把臉,這才慢慢恢復了平靜。
姜清清快步走出洗手間,遠遠就看到江晚怡正和溫應川在貴賓區大聲交談。
“溫太太?”江晚怡的聲音故意提高了幾分,周圍的賓客紛紛側目。
“你的臉色這麼差,是開工作室太勞累了?”
姜清清低頭掩飾,只感覺溫應川正冷冷地注視著自己。
就在這時,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姜清清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她微微抬起頭。
看到顧言站在不遠處,目光冰冷地盯著江晚怡。
“小怡。”顧言的聲音低沉而冷淡:“這裡是私人晚宴,不是菜市場,不適合大聲喧譁。”
江晚怡愣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她強裝鎮定,試圖撒嬌,但顧言的目光讓她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不好意思,各位。”溫應川對著圍上來的賓客微微欠身:“我太太身體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眾人紛紛點頭,嘖嘖稱讚溫應川對妻子的關心。
姜清清咬住下唇,目光忍不住落在淡漠的顧言身上,眼中帶著一絲無聲的祈求。
但顧言卻別過頭,彷彿在鬧彆扭,不再看她一眼。
溫應川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大力將她拽向門外。
車門被重重關上,溫應川直接捏住她的下巴,眼神陰鷙。
“姜清清,我說過,你做任何事情要跟我說。”
溫應川的聲音低沉而危險,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姜清清的喉嚨發緊,強忍著不讓自己顫抖。
她低下頭,聲音細若蚊蠅:
“我想著王姐的投資,能拉近關係,讓你們更快合作。”
溫應川的手指慢慢下滑,停在她高領的扣子上。
修長的手指微微用力,釦子發出細微的咔嗒聲。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這麼說,你瞞著我,還是為了我好?”
“對不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呵,你還想要下次?”
他的眉頭挑起,手指在她面板上若有若無地摩挲,帶著一絲威脅的意味。
溫應川鬆開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不聽話的人,自然要有懲罰。”
姜清清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她強迫自己冷靜,目光落在車窗外飛速後退的街景上,不敢再與他對視。
這條路,不是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