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的夜色中,整片別墅區都籠罩在黑暗裡,只有她那棟別墅透出一絲微弱的暖光。
姜清清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走了進去。
客廳裡傳來電視機裡爽朗的笑聲,在這死寂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
她踮著腳尖往臥室方向走,卻突然被身後一道冷不丁的聲音嚇得渾身一顫。
“姜清清,昨天晚上在哪?”
“喝完酒後,就和歡歡一起去了酒店。”
她的手猛地一抖,差點打翻了手中的水杯,深吸一口氣,才勉強穩住聲音。
溫應川緩緩站起身,他的身影在燈光下拉得老長,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是嗎?我怎麼記得昨天你的鞋就是顧言手上的那一雙?”
姜清清猛地抬頭,對上他冰冷的眼神,感覺自己的手心已經沁出冷汗。
“你到底在說什麼?”她眨了眨眼,故作不解地問著:“難道昨天你和林婉兒也去了那家酒店?”
他大步上前,陰影籠罩在她身上,目光陰鷙:
“別給我扯開話題,嗯?要我好好幫你回憶回憶嗎?”
“昨天喝多了的你,被顧言單手抱著,抱去了酒店,他脫掉了你的衣服,開始親吻你的耳朵……”
溫應川的聲音低沉陰冷,一隻手緩緩撫上她的腰,指尖帶著令人不適的溫度。
“夠了!溫應川!!!”
姜清清的手猛地推開他,聲音尖銳,帶著刺耳的顫抖:
“別用你那齷齪的思想來揣測我!”
“好好好,我不說了。”
溫應川退後一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不過,你說顧言是不是也看到了你背後的疤,也跟我一樣提不起興趣了?”
“呵。”姜清清冷笑一聲,目光淡漠地望著他,語氣冰冷:“如果不是你,又怎麼會有那道疤?”
以前溫應川看到這條疤痕,對她總會百般溫柔,可現在卻成了他攻擊自己的武器。
想著想著,一滴冰涼的淚水從她眼眶滑落。
不是為溫應川,而是為她自己。
她只心疼以前的自己,為了溫應川豁出一切。
溫應川看著眼前落淚的可人兒,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連忙伸手去擦她臉上的淚水。
姜清清後退了幾步,修長的手指輕輕擦拭掉臉上的淚痕,語氣淡然開口:
“溫應川,剩下的一年,我們互不干擾,等合約一到,我肯定不會糾纏你半分。”
“我不允許!姜清清,我要你愛我,像之前那樣的愛著我!”
溫應川大步上前,全然不顧她的奮力掙脫,一把將她禁錮在自己懷裡。
他身上的雪松香氣濃烈刺鼻,姜清清忍不住皺起眉頭,強忍著想要嘔吐的衝動。
“林婉兒回來了,你失而復得的白月光回來了,憑什麼還要我愛著你?”
她冷笑一聲,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就連結婚那晚都喊著林婉兒的人。
此刻卻要她繼續愛著他,多可笑啊。
“所以你在吃她的醋?”
溫應川的眼神突然亮了起來。
姜清清扯了扯嘴角,猛地掙脫出他的束縛,抬腳就要往房間走去。
“清清,你相信我,我和她早就是過去式了,她只是我的乾妹妹而已。”
溫應川一把扯住她的手腕,語氣急切。
“乾妹妹?還是乾妹妹?”
姜清清刻意咬重了最後一個字眼,目光冰冷地盯著他。
“姜清清!老子給你臉別不要臉。”溫應川微眯起雙眼,語氣裡帶著濃濃的威脅:“我要是現在提出離婚,你只能賠償我一筆鉅額違約金。”
“說真的,你除了拿這個威脅我,還會幹嘛?”
姜清清回頭,語氣裡帶著嘲諷,眼神冰冷。
“我想你媽早和你說過,我有老太太的股份吧?如果我把股份給她,讓她勒令你跟我離婚,你說她會不會願意?”
“你敢威脅我?”
溫應川的大手猛地緊攥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讓她疼得直抽氣。
姜清清咬緊牙關,強忍著下巴傳來的痛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所以,怎樣?”
溫應川怒極反笑,目光陰鷙:
“好好好,我記得你爸媽是在梧桐市第一中學教學吧?”
他的目光裡充滿了威脅和怒氣,彷彿要將她吞噬。
“你想怎樣?!”姜清清立馬緊張了起來。
他冷笑一聲,眼中盡是威脅:
“不怎麼樣,你說我岳父快到退休的年紀了吧?如果在退休之前和學生搞在了一起……”
溫應川微微眯起的雙眼裡盡是威脅,聲音低沉陰冷:
“還有,我沒記錯的話,岳母好像還有哮喘是吧?”
“溫應川!!!我把我的股份都給你,你放過我,好不好?”
姜清清怒吼一聲,用力掙脫開他的束縛,全身止不住顫抖著,眼中噙著淚水。
“股份對我來說,沒有你重要,老婆。”
溫應川看向她,揚起一抹冷笑,眼中卻帶著一絲佔有慾。
她深吸一口氣,聲音顫抖著開口:“求求你,別傷害他們,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溫應川修長的手指輕輕撥弄著她的髮絲,眼神陰鷙:
“以後你要去哪,去做什麼,提前跟我說,嗯?”
姜清清拼命地點著頭,望向他的目光裡充滿了恐懼,彷彿下一秒就會被他捏碎。
終於,他滿意地揚起一抹冷笑,輕柔地摸了摸她的頭:
“他們可是我的岳父岳母,我怎麼會傷害他們呢?”
房間裡,月色輕柔透過窗戶灑進來,將姜清清的側臉投射在地板上。
她死死蜷縮在角落,雙臂緊緊抱住自己,卻仍止不住渾身不受控制地顫抖。
記憶中父母佝僂的背影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們含辛茹苦將自己養大,可到老來,她連讓他們享個清福都做不到。
姜清清死死咬住下唇,直到舌尖泛起血腥味,眼中卻燃起了一簇倔強的火光。
她絕不會讓溫應川傷害他們分毫!!!
東方韻律鋼琴大師決賽的舞臺燈光璀璨。
整個東方大劇院座無虛席,空氣中瀰漫著緊張而期待的氣息。
水晶吊燈折射出的光芒灑在黑色的三角鋼琴上。
琴身在燈光下泛著深邃的光澤,彷彿一件藝術品。
後臺化妝間裡,參賽者們正在做最後的準備。
有的選手在反覆練習最後一個音符,有的在整理琴鍵上的白手套,還有的在深呼吸調整狀態。
姜清清站在化妝鏡前,手指輕輕摩挲著腕上的玉鐲。
這是她出嫁前,母親匆匆忙忙塞在她手裡的。
她一直沒有戴過,如今成為了她內心最強大的支撐。
“姜小姐,準備上臺了。”
工作人員在化妝間門口提醒道。
她深吸一口氣,走向後臺,路過候場區時,她聽見幾個參賽選手在竊竊私語:
“姜清清都已經是豪門太太了,還來跟我們搶這個機會!”
“人啊,就是不知足唄。”
“不過,聽說她是直接以高分入決賽的,不會有水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