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在那許州城內。
宋天罡還在和王太宇在府上,亭臺之中下棋。
這一局棋從昨日便開始下起。
直到現在已經整整下了一天一夜。
元嬰修士壽元八百年。
不會出現多一天,少一天的情況。
哪怕平年閏年的天數不同,也同樣算作一年。
因此,對於元嬰修士而言這點時間算不了什麼。
但宋天罡卻坐不住了。
因為他感覺到,宋九的魂燈滅了。
“王太傅,這場棋到此為止吧。”
宋天罡面無表情的說道:“本官還有一些事要處理,卻是不能奉陪了。”
“誒,這才哪到哪。”
王太宇笑呵呵的道:“你我本是同年,當年又一併進京趕考,登天殿上面錦衣加身,有什麼要事能比得上你我二人湖中小亭,手談一局來的瀟灑,傳出去也是一樁美談不是。”
“賦稅之事還不算要事?”
宋天罡漠然道:“王太傅,你我雖有同年之情,可畢竟都有官身在此,當為陛下分憂,如此嬉笑玩樂卻是過了。”
“誒,這不是沒穿著官袍麼。”
王太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宋天罡:“你我穿的都是便服,又沒那大紅官袍加身,下局棋怎麼了?”
“賦稅的事是大事。”
“可你我的事,難道就不是事了?”
“事有輕重緩急,人卻要張弛有度。”
“天天點卯做事,即便是磨坊里拉磨的驢也扛不住啊。”
“不是我說你,宋大人,你就是為人太古板,要是我的話,我非叫來美人美酒,一邊飲酒,一邊吃著葡萄,再借著這秋雨紛紛下一場棋,想想都是人生妙事也。”
可宋天罡真的不古板。
他有二十房小妾,個個都是元嬰修士,樣貌絕美,各有各的姿色。
即便是今年的賦稅比往年要收的更多,更急,也沒有停止納妾的步伐。
有人甚至打趣。
這宋天罡每在位一年,就要納一房小妾。
許州牧,牧的不是這許州,分明是小妾才對。
只是這話卻只是私下裡談及,誰也不會放在明面上去講罷了。
但此時此刻。
這話聽在宋天罡耳中,卻極為的讓他感覺到厭惡。
“本官說了,這局棋就此作罷!”
“宋大人好大的官威。”
王太宇看著此刻臉色冷漠的宋天罡,同樣臉色冷淡了下來,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本官也不再打擾,只是這秋雨都已經落下,卻是到了耕種的時候。”
“賦稅之事,勞煩許州牧上點心。”
說著,王太宇起身便走,口中還唸叨著:“早知道許州牧是個一心為公的官老爺,本官來此便該穿著大紅官袍才對,哎,公事,公事,哪有什麼私事。”
“好走不送!”
宋天罡冷硬開口,垂落在膝處的雙手更是握緊。
這王太宇若是再不走。
他當真要拿棋盤扣在其腦袋上了。
“走狗太傅!走狗太傅!”
宋天罡壓抑著怒意,咬牙切齒的道:“好一條野狗,不識趣的野狗,這野狗當真以為,他披上人皮,就能當人了不成?”
“一條狗,竟向本官狂吠?”
“該殺,該殺!”
宋天罡怒火沖天。
可來的快,卻的也快。
王太宇惹了他這種世家子弟,自然是該殺的。
但卻不能這時候殺。
否則的話就是打了大康皇帝的臉。
不僅如此,宋天罡還得保著他的命,起碼不能讓其死在這許州城內。
否則要是傳出去。
其他世家的人,定會譏笑宋家沒有氣度涵養,連殺個人都這般粗糙,只圖一時之快,跳出規矩做事,不踩你一腳都是好的了。
但宋天罡最討厭的就是規矩。
他看著那棋盤,黑白子緊咬不放,雖沒分出個勝負,可誰都看的出來黑子已經大勢已去,龍首即將被斬下,反觀白子卻處處相連,一片大好升騰的氣象。
宋天罡是黑子。
王太宇是白子。
“可笑。”
宋天罡拿出黑子,放在縱橫十六道的最中間。
任你有千般變化,任你神機妙算。
他亦有一子未曾落下。
只需落下,便能頃刻間騰雲化龍。
不,準確的說,是一步登仙!宋天罡看向腰間金印。
有金印加持,他便等同於州城隍,不僅如此,許州城今年的賦稅人氣,已經被他轉走了八成。
八成人氣。
即便是那十萬大山再詭異。
宋天罡也自信能夠暢通無阻。
宋九死了,他還沒死呢。
而就在此時的宋府外面。
王太宇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四周空無一人。
畢竟這是許州牧的府邸。
等閒人自然是不被允許靠近的。
“欽天監的諸位,動手吧。”
王太宇緩緩說道:“那宋天罡已經跳腳了,再拖下去,估計他就要回過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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