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禍們見此自然知道大勢已去。再也沒有一個敢阻攔的。
陳黃皮目光如劍,掃視下方,目光所及之處,無論是災禍還是邙山君,都只能抬頭才能和他對視。
準確的說。
是和他腳下的變異神像對視。
“攔他者,吾殺之。”
變異神像的聲音冷漠無情,張口稱吾。
真就像是一尊高高在上的神明。
黃禍見此,咬牙切齒的道:“大凶邪神,伱如此費心費力的幫陳黃皮,對你有什麼好處?”
都到這時候了,黃禍也懶得再去遮掩。
直接就點明瞭陳黃皮的身份。
變異神像冷漠的看了它一眼,卻懶得多說一句。
不過是點化失敗的殘次品。
若不是這黃禍能忽悠來那劫眼開啟葬神墳,多看它一眼都是自甘墮落。
無視才是最大的嘲諷。
黃禍忍不住怒道:“你之前明明告訴我,你對這葬神墳第三層沒有興趣,如今你毀約在先,還帶著陳黃皮和一眾邪異跑進來,你難道就不想解釋一下嗎?”
“你我可是有淵源的啊……”
黃禍和狐狸山神一樣,都有著那段相通的記憶。
因此,它對變異神像的態度很複雜。
它知道後者看不起自己。
因為自己只是一個點化失敗的殘次品,後來運氣好被十萬大山的殘民祭拜,才化作的神明。
而變異神像的位格卻比它高出不知道多少。
越是缺什麼,越是想要什麼。
因此,黃禍三番幾次的強調這件事,想要和變異神像這正統扯上關係。
這話聽在陳黃皮耳中。
卻讓他有些疑惑,便問道:“變異神像,你和它有淵源嗎?”
變異神像搖頭道:“它不配。”
聽到這話,陳黃皮恍然大悟道:“我懂了,這黃禍臭不要臉,喜歡往臉上貼金。”
“無知!”
黃禍勃然大怒,指著陳黃皮說道:“你區區小娃娃,沒見識,沒腦子,若是知道本神是誰造出來的你便知道你如此羞辱我,究竟犯了多大的忌諱!”
“你不是和狐狸山神一樣,都是許青山造的嗎?”
“你竟然知道?!”
黃禍神色大變,腦袋緊貼著廟宇大門處,從裡面死死的盯著陳黃皮。
“不可能,不可能!”
“對,是那狐狸告訴你的,是它說的對不對!”
陳黃皮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道破黃禍心中最引以為傲的事。
再加上,他那毫不在乎的語氣。
以及變異神像對他的態度。
更讓黃禍有種說不出的不安、說不出的恐懼。
其餘的災禍們卻不理解。
邙山君瞥了一眼手中提著的宋九,在其心中道:“聽出點什麼了嗎?”
宋九回道:“聽出來了,就如同朝廷一樣,那黃禍是個編外人員,變異神像是入品的大官,所以前者才會想要和後者搭上關係,而那陳黃皮我卻看不懂,他好似比變異神像來頭都大。”
“他是皇帝!”
“皇帝?大康皇帝……”
邙山君歪了歪腦袋,它記得很清楚。
慶曆四年春,西域佛國的僧人前往大康,一路上有諸多邪異,因此它這尊羅漢才會隨行,為其庇護。
結果到了京城,僧人們去面見那位皇帝的當天夜裡。
它就莫名其妙的變成了邪異。
“有趣……”
邙山君聽宋九這麼一說,忽然對陳黃皮起了興趣。
恨不得現在就將其抓過來,撬開腦袋看看這皇帝的腦子長什麼樣,有沒有修士的好吃。
只是,有變異神像在。
邙山君就算有再多念頭,也不敢付諸行動。
這時。
黃禍突然癲狂的大叫一聲:“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所有的邪異,頓時看向黃禍。
“你,陳黃皮!”
黃禍顫抖著道:“你是淨仙觀的對不對?”
若是陳黃皮是淨仙觀的。
一切就說的通了。
因為他是淨仙觀的,所以變異神像才會甘願為其鞍前馬後。
看著此刻有些癲狂的黃禍。
陳黃皮本想告訴它,自己不是淨仙觀的,淨仙觀是自己的。
但想了想,頓覺無趣。
於是,陳黃皮便對變異神像道:“我不喜歡它,你幫我打死它。”
“我殺不死它。”
變異神像搖搖頭:“它雖是災禍,可卻不死不滅,我卻是做不到。”
黃禍聞言,頓時鬆了口氣。
“但可以讓它永失神智。”
變異神像說著,胸前巨口便噴出了一道異常絢麗的光彩。
正是九彩落魄神光。
“陳黃皮!!!”
黃禍臉色大變,揚天怒吼道:“劫眼救我!”
此話一出。
這墓室的最頂部,青綠色的石壁之上,一隻巨目猛地睜開。
巨目之中,一道劍影若隱若現。
九彩落魄神光很快。
可那劍光更快!
眨眼間就擋在了黃禍身前。
只是,那九彩落魄神光卻穿過劍光,依舊刷在了黃禍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