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抵在了他將要落刀的手,盛御坤陰沉地瞪著他,道:“殿下!你答應過皇上,此戰只為震懾。”夜景年甩開他的手,冷哼一聲,慵懶的氣息透著詭譎,望著他的目光嗜血殘忍,道:“震懾?鎮北候覺得,怎麼樣才算震懾?”
他眸中殺意湧現,擲出的利刃插在俘虜的脖子上。
那部位控制得極好,僅僅差分毫就是要害,俘虜痛苦得不能死去,在地上扭動掙扎著,最終不是失血過多,便是活活疼死。
但夜景年不會這麼做,他會適時給俘虜上了止血散和止疼藥,週而復始地折磨,直到體無完膚。
“新兵已經太久沒上過戰場,怕是早忘了我夜景年的威名。”他欣賞著俘虜在地面掙扎蠕動的模樣,發出悶悶的笑聲。
俘虜內心忽然一陣恐懼,夜景年……六年前屠城,軍隊所到之處寸草不生的修羅戰神……
是他!
俘虜掙扎著想要望軍帳外的方向爬,落到他的手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還不如被外面計程車兵亂刀砍死!
盛御坤臉色冷寒,抽岀劍替俘虜封了喉,俘虜的眸光透著感激,便永久合上了眼。
鮮血從劍背上緩緩落下,盛御坤望著他的背影,道:“你的承諾,臣一早便知是假的。”
“怎麼會假?”夜景年的唇角勾出一抹陰森,道,“只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罷了。”
語落,他掀開軍帳,看著天上高掛的明月,揚聲道:“傳令下去,明日一早,屠城。”
西蜀皇宮,御花園。
自來到西蜀後,穆梔星都是用玄術唸咒進行短暫的通語。
想要學習真正的西蜀語言文字,平日裡還是要多走動聽聽。
假山之外的幾個丫鬟閒聊著,她便坐在桌前拿著書冊翻看,對照著她們的語言。
她忽然感到一陣心堵,看著天上的滿月,抬手掐算了一番,輕輕蹙起眉。
明日一戰,西蜀要敗。
“聽說這回又是朱羅太子為主將……”
“我還未入宮前,就聽哥哥說朱羅太子殺人不眨眼,對我們西蜀人的手段殘忍至極,落到他手裡還不如死了算了。”
“難道就這樣讓他白白欺負我們不成……”
“除了皇上外,最厲害的莫屬大公主了,可如今……唉……”
窗格外的宮女們偷偷駐足討論著,字裡行間都是憂心。
“不過我們三公主真是幸運呢,在朱羅太子宮殿住了這樣久,竟能毫髮無傷地回來……”
穆梔星凝重地嘆了一聲,往行宮方向走去。
夜景年曾說過,他會踏平西蜀的每一寸土地,他沒有騙她。
丹藥的反噬作用愈發嚴重,彼時的她,聽著樹梢上的蟬鳴,卻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她停了下來,伸手保住自己的雙臂,輕薄的衣料下,肌膚冷得沒有溫度。
她握了握雙手,指尖的寒涼宛若置身冰窖一般,竟連腳也凍得沒有知覺了。
一面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她側首望去的動作都僵了幾分,看著身側的盛蕭,眸色冰冷,將攬在自己身上的大氅掃落在地。
一陣眩暈後,她只感到眼前一黑,身軀軟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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