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番外 華天佑和趙靈兒
錢貨兩清,重頭戲來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都伸長了脖子。大劉深吸一口氣,從攤子上專門開核桃用的小撬刀和刷子,在明亮的燈光下,小心翼翼地將刀尖嵌入核桃的青皮中。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連韓蕾也被這緊張的氣氛所感染,暫時忘記了自己的尋找,專注地看著。
“咔嚓”一聲輕響,核桃皮被撬開了一條縫。
大劉用刷子輕輕刷掉縫隙處的碎屑,然後慢慢用力,將核桃分成兩半,青皮的汁水染黑了他的手指。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兩瓣核桃內部。
然而,預期的驚呼和讚歎並沒有出現。大劉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繼而變得鐵青。
只見那核桃靠近底部的位置,有一大片暗沉色的斑塊,正是文玩核桃最忌諱的“陰皮”,而且皮質乾澀,遠不如外表看起來那麼油潤有光澤。
“這……這……”大劉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瘦削男人和老王也湊過去看,臉色同樣難看。
張姐卻是一臉“早知如此”的表情,攤了攤手:“哎呀,這可怪不得我啊,大劉。開之前我就說了,有風險的嘛。這陰皮……唉,算是你們運氣不好。”
周圍響起一片低低的唏噓和議論聲,有幸災樂禍的,也有表示同情的。
大劉三人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最終只能自認倒黴,拿著那對價值一萬二卻基本砸在手裡的廢核桃,灰溜溜地擠出了人群。
韓蕾看著這一幕,心中感慨萬千。這鬼市,果然是一刀天堂一刀地獄,真假難辨,風險自擔。
而她尋找玉佩的難度,恐怕比開核桃賭漲還要大得多。
這個小插曲過後,韓蕾繼續她的尋找。
她幾乎走遍了鬼市的每一個角落,詢問了每一個售賣玉器的攤主,描述著那枚鳳鳥紋玉佩的特徵。得到的回應大多是搖頭,或者拿出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敷衍。也有人好奇地問她為什麼非要找那樣一枚玉佩,韓蕾只能含糊地說是家傳的,丟了想找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鬼市的人流漸漸稀疏,不少攤位開始收攤。懸掛的燈光一盞盞熄滅,市場的喧囂如同潮水般退去,只剩下滿地狼藉和清冷的夜色。
韓蕾拖著疲憊的雙腿,帶著滿腔的失望,走出了鬼市。
夜風一吹,她感到一陣透心的涼意。希望如同泡沫般升起,又再次破裂。雖然找到了新的方向,但具體實施起來,依舊是大海撈針。
她悻悻地回到學苑小區的出租屋,開啟門,屋內一片寂靜和黑暗。她沒有開燈,直接走到窗邊,望著窗外城市璀璨卻冰冷的夜景。
玉佩,你到底在哪裡?
鬼市沒有線索,下一步又該去哪裡尋找?難道真的要這樣無望地一直找下去嗎?
夜色深沉,韓蕾的心也沉沉地墜了下去……
大景朝。
半月婚假,於華天佑而言,真真是白駒過隙,彈指一揮間。
這半個月的假期,他幾乎忘卻了外界所有紛擾,全都給了趙靈兒。
清晨,他會早早醒來,支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枕邊人恬靜的睡顏,直到她羽睫輕顫,悠悠轉醒。
有時興起,他甚至會學著趙樽笨拙地拿起眉筆,非要替靈兒畫眉。
“哎呀,你歪了!”趙靈兒對著從鴛鴦簪買來的明亮的鏡子嬌嗔,躲閃著他再次伸過來的手。
華天佑卻不依,攬著她的肩,故作嚴肅:“別動,夫人。為夫這手藝,可是跟……跟你皇兄學的!”
他本想說“跟那些姐兒們學的”,話到嘴邊硬生生拐了個彎,心底暗罵自己一句,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趙靈兒聞言,噗嗤一笑,眼波流轉間帶著一絲戲謔:“哦?天佑哥還專程跟我哥學過這個?”
華天佑被她看得耳根微熱,強自鎮定地描畫著,“那是自然,小爺我天賦異稟,學什麼不像什麼?”
結果,自然是畫得一邊高一邊低,惹得趙靈兒笑得花枝亂顫,最後還得自己動手補救。
華天佑也不惱,就捧著杯茶坐在一旁看著,覺得這瑣碎日常,竟比過去任何一場繁華喧囂都來得有趣。
這十多天,他們過得平靜而溫馨。
趙靈兒做女工,針線在她指尖翻飛,繡出鴛鴦戲水,或是並蒂蓮開,華天佑則捧著一卷韓蕾留下的關於紡織機械改良的圖紙或筆記,看得入神,時不時與靈兒討論幾句。
“靈兒你看,皇后這處設計,妙是妙極,只是對水流緩急要求太高,在京郊恐怕不易實現。”他指著圖紙上一處,眉頭微蹙。
趙靈兒停下針線,湊過來看了看,柔聲道:“我哥不是說過,京畿水利還要大力修繕麼?或許將來可以。再者,即便暫時用不上,多看看總歸是好的。天佑哥,你現在看這些,竟比從前看那些話本子還要認真呢。”
華天佑抬頭,對上她含笑的眼眸,面上難免有些尷尬。上次在扶風縣的工地上休息時,他看話本子被趙靈兒逮了個正著,兩人都搞了個大紅臉,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好笑。
他握住趙靈兒放在膝上的手,感慨道:“不一樣了。從前是混日子,如今……總覺得肩上有了擔子。陛下信我,將紡織廠這等關乎民生的重任交給我,你又在身邊,我若再不長進,豈非辜負了你們?”
趙靈兒反手與他十指相扣,輕輕“嗯”了一聲,眼中是滿滿的信任與支援。
午後若天氣晴好,他們便會乘車出遊。不在鬧市流連,多是去京郊別業或風景清幽之處。
兩人每日如膠似漆,華天佑彷彿要將過去那些浮浪形骸徹底拋卻,只願與身邊這個眉眼彎彎的女子,共享這靜謐時光。
而每當夜幕降臨,華天佑那曾被煙花之地浸潤出的風流秉性,便在這合法的、心愛的妻子身上,找到了最熾熱、最直接的宣洩口。
他正值血氣方剛之年,幾乎是夜夜纏著趙靈兒行夫妻之禮。紅綃帳暖,被翻紅浪,鴛鴦交頸,耳鬢廝磨。
起初趙靈兒還有些羞澀難當,但在華天佑時而急切、時而溫柔的引領下,也漸漸放下了矜持,回應著他的熱情。
恆國公夫婦將這一切看在眼裡,自然是喜不自勝。
這日清晨,恆國公夫人看著華天佑罕見地陪著他們用了早膳,然後腳步輕快地回房去找趙靈兒,忍不住對恆國公低聲道:“老爺,你瞧佑兒,如今可真像是換了個人。從前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在外頭野,恨不得長在屋子裡,黏著靈兒。”
恆國公捋著鬍鬚,眼中亦是欣慰,卻還要端著架子:“嗯,成了家,自是不同。男人嘛,總要收心的。”
恆國公夫人掩嘴笑道:“何止是收心?我看他倆那蜜裡調油的勁兒,咱們府裡,怕是很快就要添丁進口了!”
然而,這般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終究無法長久。
半月假期一晃而過,華天佑身上還擔著紡織廠的事務,更有趙樽私下交代的,為修補那神秘“鎖情扣”而招募能工巧匠的重任。他不敢,也不願懈怠。
假期結束的第一天,華天佑便恢復了以往的忙碌。常常一大清早便出門,直到傍晚時分才帶著一身疲憊回府。
但無論白日多麼忙碌,只要一回到恆國公府,用過晚膳,華天佑便會立刻拉起趙靈兒的手,迫不及待地回到屬於他們兩人的小天地。彷彿只有在那方私密的空間裡,觸控到妻子溫軟的身軀,嗅到她髮間熟悉的清香,他這一日的疲累才能被徹底洗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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