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斤兩立問,“你眼睛能看到嗎?”他覺得對方剛才應該有緊張吧,想讓對方的右眼探查一下。
師春搖了搖頭,剛才被定住後,第一反應便顧著施法解除禁制去了,居然忘了緊張。
現在也不是扯這個的時候,低聲道:“走,先找地方躲一下,老鴇那邊肯定會有應對的。”
刺客畢竟有同夥,他擔心還有後續刺殺,而他們修為太低了,這一出手就砸定身符的,誰受得了?起碼要躲到殺手不容易找到他們。
“樓上有。”剛從樓上下來的吳斤兩立刻招呼帶路。
外面也不敢去,擔心有人等著,兩人又急忙忙赤腳跑回樓上,鞋都沒顧上穿,還在外面門口扔著,包括師春的刀鞘
二人跑到樓上,直接鑽進了屋頂的頂棚裡面,坐在樑上,貓身在了房瓦下,不時還能趴到房簷縫隙間檢視一下外面街道上的動靜。
暫時安定後,吳斤兩小聲嘀咕上了,“魔道那兩個娘們乾的不成?”
“屁話。”師春鄙視了一聲,深知這不可能是鳳池他們乾的,鳳池要殺他們,用不著這樣拐彎抹角。
吳斤兩:“岑福通舅舅?”
師春:“更不可能,我們又不是兇手,真要是他舅舅想報仇,起碼要找我們瞭解一下兇手是誰吧,隨便殺個人就算報仇了?有病還差不多。”
吳斤兩想想也是,“那就奇怪了,咱們剛從牢裡出來,外界也沒來得及跟誰結仇吧,外界也沒什麼仇人吶,就算有仇人,咱們得罪過的那些,出來後早就不知哪去了,都忙著生存去了吧,誰會眼巴巴顧著等咱們報仇啊,更不可能用定身符,多貴呀!”
定身符是什麼?對修行中人來說,可以算是一張大殺器,交手瞬間幾乎能定人生死的玩意,豈能便宜得了。
一張定身符,最便宜的,好像也要幾萬金起步,不然師春又怎會削尖了腦袋往無亢山鑽,無非就是想偷師學藝發大財,同時多一手自保的能力。
“不說定身符太貴,還能使喚高武境界的高手…”說到這的吳斤兩忽然一怔,幾乎和師春同時扭頭看向了對方,顯然想到了同一可能性的仇家。
師春也這樣懷疑,但還是皺了眉,“以你孃的見識,她說事情過去了,說祁家不會再找我們麻煩了,應該就差不離了吧。再則,這已經到了外界,祁家要動我們,也犯不著動什麼定身符吧,隨便派個高手就解決了。”
吳斤兩卻不這樣認為,“那你告訴我,數來數去,除了申尤昆背後的祁家有這能力和這精力對付我們,還能有誰吧?這裡畢竟是無亢山控制的臨亢城,祁家再囂張,公然在這裡打殺也不合適吧,你沒看是要悄無聲息地暗殺嗎?人家不知道咱們什麼時候離開這。”
被他這麼一說,師春想來想去,確實,是真想不出其他人,也只有祁家會這樣幹,也有相應的能力這樣幹,越想越可能,頓忍不住開罵了,“媽的,沒完沒了是吧?”
吳斤兩啐道:“怕個屁,咱們現在是什麼?咱倆現在是魔道中人吶,連天庭的反都敢造,會怕他祁家?”
師春微微點頭,“既然非要見生死,那也沒什麼好客氣的,回頭見到鳳池他們,就給祁家上眼藥去,就說祁家要壞咱們的事,讓魔道找祁家幹去!”
吳斤兩深以為然地點頭,“就該這樣搞,還過不去了他們,好好想想怎麼說,想辦法讓魔道把他們往死裡幹才行!”
客棧外,斜對面一棟房子的屋頂屋脊後面,一個枯瘦的青衣漢子站在瓦上,深沉目光盯著安樂樓客棧方向。
客棧外面已經遠遠聚了堆人看熱鬧,那個邋遢老頭不知什麼時候到了,混在人群邊,聽著目擊者議論的同時,也在打量地上的屍體。
載兇手而來的馬車終究還是離開了事發現場,動靜搞大了,未得允許,車上人也不敢再繼續亂來了。
馬車直奔一處城牆下,車內男子下車後飛身上了城牆拐角處的亭閣中。
邊惟英還在,酒菜已撤去,憑欄處散開了長髮隨風恣意,眺望無亢山山門方向許久,也不知是在等訊息,還是關心哥哥那邊的動靜。
步入亭內的男子顯然有些緊張,但還是將失手的事發經過講了出來。
邊惟英霍然轉身,風吹的亂髮迷了她的臉,她難以置通道:“兩張三品符都定不住他們?”
男子道:“我懷疑暗中有高手相助,破開了他們身上的符咒,並重創了老柳,才會導致老柳死在他們手上。”
“高手?能破開三品定身符的高手?很好,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邊惟英笑了,搖頭一甩長髮,露出了清爽面容,“這是我的地盤,既然暗殺不成,那就明著來吧,召集人馬直接去抓捕,人一控制住,無須多言,當即斬殺,以免山上出手干預。走吧,我倒要親自去看看會冒出什麼樣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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