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頭在先,一群“役”字服的罰事院人員紛紛跟著他衝了出去。已經從屋頂站起的師春看到其它地方的人也跑了出來,不過卻是紛紛飛赴下山。
“春天,什麼情況?”吳斤兩自然也被驚動了,看不明白,回頭向屋頂上喊話。
師春飛身而下,落在了他身邊,茫然搖頭,也不知道。
吳斤兩四周一掃,喊道:“段兄,鄒兄,這什麼情況?”
段、鄒二人走了過來,段又詫異道:“你們不知道?”
師春和吳斤兩茫然相視,然後一起搖頭。
“哦,想起來了,你們剛從流放之地出來的。”段又忍不住一笑,旋即指著上空的炫彩極光解釋道:“這就是煉製定身符的關鍵,每當上空的極光出現,無亢山上下都要忙碌起來。”
煉製定身符的關鍵?師春二人面覷,又迅速看向頭頂極光,看不出任何名堂。
於是師春趕緊請教道:“其他人急匆匆跑下山幹嘛?”
鄒星寶道:“搬運鬱藍竹,你們在城裡沒見過嗎?藍色的一種植被,等下你們就能看到了。那玩意有一點不好,不能在儲物空間存放,只要經由過儲物空間,功效就會大打折扣,而山上平常又不能堆放植物,放久了會壞,只能放在山下。”
指了指上空的極光炫彩,“這個出現的時間又不可預料,有時每晚都有,有時不知道隔多久才會出現,長的時候隔上幾個月才會出現一次。”
段又補充道:“出現的時間長短也不一樣,有時能整夜,有時不到一個時辰,所以一出現,大多人都要立刻動作起來,怕錯過良時。呵呵,咱們無亢山也算是靠天吃飯了。”
這些相對來說,算不上什麼秘密,在外面也能打聽到,所以兩人隨口說出也無所謂。
當然,換了別人他們未必會搭理,或如這般好言說話。
眼前的師春和吳斤兩不一樣,在他們眼裡是瘋狗,一言不合就敢開撕的,自己修為高又怎樣?這倆壓根不怕被修為高的人揍,那是親眼見過的,何況又睡在了一個屋,總有閉眼的時候,總不能一直提防著吧,所以還是不要擺什麼架子,和氣點的好。
反正他們對流放之地出來的人有了清晰的認識,跟正常人確實不太一樣,以前只是聽說裡面很苦,環境果然造就人吶。
這時,山下突然飛起一團巨大的影子,騰飛到了無亢山上空,落向湖泊位置。
院牆擋住了視線,師春和吳斤兩相繼飛身上屋頂,登高眺看。
下面兩個相視一眼也上來了,段又解釋道:“鬱藍竹要過水泡溼才能用,這應該是宗門哪位高手先從下面存放鬱藍竹的地方先送了一堆上來趕時間。這種亂哄哄的情況下,罰事院的人是不能下山的,直接去湖邊搶活幹就好。”
果然,那巨大影子散開在了湖中後,隱見一群人快速忙亂了起來。
不多時,便見龐天聖領著罰事院的人跑了回來,都抱著大堆溼噠噠的鬱藍竹,正是師春在城裡見過的晾曬過的灌木類植物。
有人飛赴屋頂,快速將鬱藍竹鋪開在瓦上,有人在院牆上鋪,有人在地上鋪,有人在院牆外面的路上鋪,不留一塊空地的感覺。
師春等人被逼從屋頂離開,不好妨礙別人做事,直接出了罰事院找地方觀看。
不一會兒,又見下山的人扛著大量的鬱藍竹上了山,紛紛往湖泊那邊跑,將鬱藍竹泡溼後,又分赴各自的地域,像罰事院的人同樣做法。
那忙碌情形就像是軍隊要打仗似的。
師春正四處觀望之際,吳斤兩忽捅了捅他的胳膊,兩人目光一碰,會意後,一起離段又他們稍微遠了些說話。
“你眼睛能看到什麼名堂嗎?”吳斤兩低聲問。
師春嘆氣:“你以為我不想看到嗎?你以為想緊張就能緊張嗎?”
吳斤兩嘖了聲,“活人還能被尿憋死不成?想辦法呀,我有個辦法,你要不要試試?”說著直接將嘴湊到師春耳邊嘀咕了一陣,邊說邊嘿嘿竊笑。
師春聽明白後猛然扭頭看向他,神情變幻莫測,發現這廝有時候還真是個人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