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師春又咳出了點血沫子,方朗聲道:“逼我們幹活也就罷了,連雙鞋襪都不給穿,故意逼我們赤腳在山上山下跑來跑去,這不是想整死我們是什麼?”吳斤兩一聽,立刻硬氣上了,跟著叫囂道:“對,還故意往地上扔石子硌我們腳,這不是想整死我們是什麼?”
眾人齊刷刷看向了二人腳上,確實是赤腳。
也不知是不是逃跑時跑丟了,這點自然是要確認的,邊繼雄喊道:“龐天聖!”
“啊,在。”龐天聖那肥胖身影當即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有點老鼠見了貓的神情弱弱感。
邊繼雄沉聲問道:“不給他們鞋穿,讓他們幹活,是這樣嗎?”
龐天聖頓一臉艱難,很想說夏長老那邊把人交過來的時候就沒穿鞋,可看了眼身在現場的夏長老,他又不好說什麼,關鍵說出來也不成立,夏長老是沒給,有讓你不給鞋穿嗎?還有就是,這個時候他敢往夏長老身上咬,夏長老不會有什麼事,他那宗主師父卻會火氣更大,會把他收拾的更慘,還是咬牙認了比較好,所以弱聲道:“鞋,忘了。”
還真不給鞋穿讓光腳幹活呀,不少人面面相覷。
當然,很多人也能理解,知道這胖子跟魏弁關係好。
邊繼雄臉色沉了三分,又問吳斤兩,“誰故意往地上扔石頭硌你們,指出來。”
吳斤兩雖被打的沒了人樣,卻依然理直氣壯道:“你們無亢山的人我又不認識,我哪知道。”
差不多意思下就行了,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夠了,邊繼雄沒有就這事再追究下去,把整人的揪出來了又能怎樣?事出有因,他這個宗主也不好處置,被害人不知道是誰,他也就就坡下驢了。
回頭招呼上一干高層,就此離開了。
走之前,夏長老特意交代了下,讓把師春二人帶下去療傷。
走到罰事院門口時,拎著扁擔的龐天聖還想教師春二人做人,誰知人壓根沒交給他們罰事院,從罰事院門口過了,又給送進大牢去了。
隨後他又接到了懲處告知,宗主親自下令,罰沒他三個月的月錢。
氣得他砸了扁擔,招誰惹誰了,好像也沒幹什麼,把火撒到了段又和鄒星寶身上,把兩人罵了個狗血噴頭,罰兩人把師春二人的挑水任務先給補上。
安樂客棧,夥計敲開了象藍兒的房門,看到邊惟康也在,借問要不要打掃,給了象藍兒一個暗示,於是象藍兒打發走夥計後,把邊惟康也給支走了。
很快,蒙在斗篷裡的鳳池來了,她與象藍兒之間沒什麼好繞的,見面後直接低聲告知,“小姐,上面剛傳來訊息,給咱們加了點新任務。”
象藍兒略皺眉,“眼前的事情都還沒妥當,不是讓我們專心無亢山這邊,其他的不讓我們管嗎?”
鳳池笑道:“這也就是小姐伱了,換了別人,上面只會讓按指示執行,不會告訴幕後詳情。
流放之地那邊,上面最近針對師春和吳斤兩深挖底細時,發現了一些新的情況。
師春和博望樓之間的關係,應該不僅僅是師春單方面追求蘭巧顏的女兒那麼簡單。
據查,兩人離開生獄前,曾在博望樓門口被人指證在城內盜竊,當場被城衛給抓走了,事發時吳斤兩對著博望樓高喊‘娘’,喊娘救命。
然後又查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兩人被城衛抓走後,蘭巧顏隨之也進了一趟執徐城的內城。後來,兩個被認為難逃一死的人,活著出來了,而那個指證二人盜竊的,反而失蹤了。”
象藍兒訝異道:“蘭巧顏是吳斤兩的娘?是蘭巧顏救了他們?”
鳳池:“不太可能是親孃。這也是最有意思的地方,有人說吳斤兩早就認了蘭巧顏做乾孃,而蘭巧顏又否認有此事,可她又放任師春跟自己女兒來往。生獄不比其他地方,博望樓在生獄是不介入城衛那邊事情的,可蘭巧顏好像為這倆人破了例。
早不進內城,晚不進內城,在倆人被抓後剛好進了內城,然後旁人嘴中難逃一死的倆人就活著出來了,這能是巧合嗎?
上面還查到,照天城博望樓裡,那兩個師春在東九原的手下,也是被蘭巧顏推薦進博望樓的。
上面還查到,師春兩個是跟博望樓的送貨隊伍一起出的生獄,從時間上判斷,憑兩人的修為無法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趕到照天城,應該是被博望樓送貨隊伍直接送到照天城的,而蘭巧顏的女兒剛好在此之前調到了照天城的博望樓。”
象藍兒若有所思道:“如此說來,這倆人跟蘭巧顏的關係確實非同一般。”
鳳池:“蘭巧顏的丈夫在博望樓身居高位,上面對倆人和博望樓之間的關係很感興趣。上面說,博望樓的價值遠大過無亢山。上面的意思是,不管師春是散魔,還是哪一脈的,倆人都值得發展過來,所以繼續摸清他們來無亢山的目的很有必要,而這對小姐接掌無亢山的計劃也並無多大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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