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衣服全部加在一起也就一個衣櫃,床頭櫃上放了幾瓶簡單的化妝品,抽屜裡還有些卡通頭飾和純黑的髮圈。
“自卑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吧。”
林莫澤不是沒被人歧視過,因為他從小沒了爹媽,莊爸以前也不是很富裕,所以林莫澤時常穿的都是一些洗得發白的舊衣服,有些還帶著補丁。
班裡一些憋不住心事的孩子便給他起各種難聽的外號,還往他凳子上塗膠水,水杯裡灌沙子。
人似乎對於欺凌弱小有一種天生的執行力,也是刻在基因裡的本能。
不過林莫澤從小就是個不怕事的主,欺負他的人一般不超過第三天就會收手。
要問為什麼?
因為林莫澤第二天就會用惡劣十倍的手段欺負回去。
在我凳子上塗膠水?可以啊,那我在你眼睛裡塗應該也沒問題吧?
在我水杯裡倒沙子?相當不錯,為你鼓掌,那如果,我是說如果,這些沙子如果不小心跑到你胃裡,應該也正常吧?
嗯?回答我!lookingmyeyes!
“這是……”
林莫澤拿起床頭櫃上的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家三口,女人笑得明媚燦爛,男人書卷氣很重,戴著一副黑框眼鏡,他們懷中抱著的那個帶有些嬰兒肥的女孩,眉眼間和孟歸檸十分相似。
應該是孟歸檸和她的父母吧,照片裡的孟歸檸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臉上還沒有那個可怕的黑斑。
“小時候還挺可愛。”
林莫澤笑了笑,正準備照片放回去,突然他盯著照片裡的男人目不轉睛。
一股濃濃的既視感讓他停住了還懸在空中的手。
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照片上的男人。
猛然間,一陣劇烈的頭痛讓照片從林莫澤手中脫落,相框裡的玻璃碎了滿地。
突如其來的疼痛吞噬了他,林莫澤捂著腦袋低吼:“啊!”
胸口也跟著熱了起來,魔方不知什麼時候跳了出來,緊接著就是一個男人溫和的聲音響起:
“來,莫澤,把藥吃了。”
林莫澤似乎感到有人把什麼東西放進了他嘴裡,頭疼立馬就得到了緩解。
竊竊低語的聲音從他面前傳來,林莫澤抬頭一看,自己已經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一座光線昏暗的木房子裡,面前正站著剛才照片裡疑似是孟歸檸父親的人,他正和另外一個男人說著什麼。
“爸……”
林莫澤一眼就認出,那個和孟歸檸父親說話的,正是自己的父親!
周圍的景象隱隱散發著一層模糊的白光,陳舊且潮溼的氣味直往林莫澤鼻子裡鑽,像是南方特有的回南天的味道,讓他昏昏欲睡,分不清到底是現實還是在夢中。
“太好了,林哥哥。”
林莫澤低頭一看,與照片裡一樣年幼的孟歸檸正對著他說話。
小小的孟歸檸張開缺了門牙的嘴巴:“吃了我爸爸的藥,林哥哥你的病就能好了!”
“病?什麼病?”
林莫澤轉身,他身後擺著一張老式的拔步床,床上躺著個和孟歸檸年紀相仿的小男孩,神情萎靡。
“這……這……”
林莫澤跌跌撞撞地後退,腳步越來越快,轉身就要向外跑去,迎面卻撞上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通體白色的怪獸低下頭看著他,不停轉動的三隻眼裡竟透露出關切之意,隨後便伸出一條粗壯如樹幹的前腿,將林莫澤扶了起來,然後柔聲道:
“莫澤,媽媽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