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闡聽得極為認真,生怕錯過一字一眼,心中的輪廓漸漸完善起來。南道人仔細將太曜真火的煉法講過一遍,又問道:“你可知曉入赤明山,為何會有陽關道這一考驗?”
“弟子不知。”
“便是因為,修煉太曜真火的過程中,時時刻刻皆如大日真火焚身。”
“無論你是修為高深也好,火法造詣深厚也好,資質驚人也好……哪怕是先天火德之體,不懼任何真火侵擾也好,唯有經受得住這一考驗,才能有望修成太曜真火。”
“雖然你已過得此關,但在修煉之時,仍不可以輕怠分毫。”
“是。”應闡忙道:“弟子謹遵座師教誨。”
南道人點點頭,又道:“太曜真火的修煉之法,可還有不解之處?”
應闡認真想了想,道:“當無不解。”
“哦?”南道人有些意外,“此話當真?”
“弟子不敢妄言。”
南道人啞然一笑。
雖然煉成太曜真火,也才入了赤明太曜先天神光的修習之門,但這並不代表太曜真火淺薄。
這門真火,即使單取出來,也已是門深奧法術,若是應闡真一次聽明白了,那也可算悟性奇佳了。
“既如此……”
他撫著頷下短鬚,緩緩道:“待你成功煉出真火,並且將之填滿‘法竅’,再到赤明山中來吧。”
“是。”應闡忙道:“謝座師傳法。”
“去吧。”
應闡禮別南道人,出了靜室,外間已入夜了。
今日晴朗雲疏,可見繁星璀璨,一掛天河倒懸其中,好不壯觀。
入赤明山,若是不經陽關道,便要有太曜真火為引,不過離去倒是無礙。
因此應闡瞧了片刻星河,也覺胸中意氣昂揚,便欲乘風而起,遁入其中。
但他才只是飛起,便忽驚鴻一瞥,瞧見那陽關道下,竟然還有一道人影。
應闡眉目微動,乘風降落下去一看,陽關道下的人影,果然正是雲有風。
“應師弟!”
雲有風見應闡飛來,精神一振,正喚了一聲,忽然見他身上羽衣飄飄,彷彿一道赤光搖曳,心中頓時一震。
“雲師兄。”應闡落下身形,一拱手道:“師兄怎麼還在此處?”
“我正是在此處等你……”
雲有風定了定神:“我從陽關道中脫身而出,卻未見到師弟身影,猜想你是渡過陽關道去了。”
“如今見這赤明羽衣,便知道我所料果然無差了。”
“原來如此。”應闡道:“那師兄是專在此處等我了?”
“正是。”雲有風說起來,仍是不免窘然:“枉我竟還指點師弟什麼訣竅,實在是眼拙了……”
應闡正要說話,他便忙擺擺手:“師弟不必謙辭,無論如何,你也渡過陽關道了,為兄只有一個請求。”
“師弟如何渡過的陽關道,能否指點指點為兄?”
“這……”
應闡才聽南座師說過這陽關道一關,其實並無什麼取巧之處。
雖然他的修為不算高深,火法造詣也不深厚,更不是什麼火德之體,但憑法力控制的精妙,生生降服了真火為用,也算堂堂正正過了關的。
因此他沉吟許久,還是隻能說道:“想要渡過陽關道,還是唯有增長修為、精進火法乃是正途。”
“什麼?”
雲有風怔愣片刻,才苦笑道:“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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