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關之所,最是清淨。
偶有來去之人,也皆舉止沉著,不敢攪擾此地,因而,小道童總能醉心書中。
不過,今日卻是不巧。
一位懷抱拂塵的中年道人,走入靜篤洞,便見道童頭也不抬伏在案上。
他輕哼了一聲,倒過拂塵便是一敲。
“哎呀!”
道童驚叫一聲,捂著腦門抬起頭來,見是道人當面,連忙起身行禮:“陳師,您回來了!”
道童不是道院弟子,但也可以學習道書經藏,日後年紀長了,積累足夠,便可入門。
因此對於院中道師,是與弟子一般稱呼。
“嗯。”
陳院師點了點頭,也沒太過責怪,只是朝著石壁之後一望,沉吟片刻,便道:“在乾位第三間洞室閉關的是何人?”
“乾位……”
道童怔了一怔,馬上便想起來:“是位名喚應闡的師兄,十日前入關的。”
陳院師等了片刻,未聞下言,沒好氣道:“只有名姓?”
“哦,哦!”
道童連忙翻開冊子,“這位師兄是去年夏入道院……”
“等等。”陳院師的面色古怪起來:“去年夏入道院?”
“是,入院至今,應是四百餘日。”
道童接著念道:“去年,這位師兄在都考院得到上考,俞院師也予他嘉許……”
這都是都考院錄於弟子憑證中的訊息,道童為應闡登記時,也一併寫了進去。
陳院師聽著,卻不由搖了搖頭。
他繞過桌案,落座下來,靜靜等道童講完,才道:“我知曉了。”
道童鬆了口氣,把冊子合起收好,卻忽然間想起什麼。
陳師雖然職司在靜篤洞,卻沒怎麼過問過此間之事。
少有的幾次,都是因為閉關的弟子,在靜篤洞中修成了玄光……
他瞧了瞧手中的冊子,眼神有些發愣。
這位名喚應闡的師兄,難道也修成了玄光?不是去年夏入道院,開九竅得都考院上考麼?
道童頓時心癢難耐起來。
以至於接下去的幾日,他到靜篤洞點卯的時辰,都早了些,看道書之時,也始終有些分心,留意著靜室的方向。
可一連三日,竟都不見有人出關。
於是第四日,道童來到靜篤洞中,便不禁道:“陳師,這位應師兄可是修成玄光了?”
陳院師這幾日,都未離開過靜篤洞,此時正自閉目養神。
聞道童言,他也不睜開眼,只淡淡道:“你不是猜到了麼?”
道童瞪大了眼:“煉開三十六竅,修成玄光,是隻要四百日就能做到的事麼?”
陳院師又淡淡道:“世間修道之才何其多也?”
“莫說四百日修成玄光,一載修成玄光,乃至旬月修成玄光者,亦有人在。”
“煉氣一境,一時快慢並不代表什麼,還要看根基打的如何。”
“哦……”道童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但又過了幾日,道童便又按捺不住了,問道:“陳師,這位應師兄七日了還未出關,是否代表根基打得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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