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亡矣?”
左道雙瞳緊縮,生死間的恐怖充斥其心,又於一瞬之間盡去。
他忽覺得一陣輕鬆,似乎是身軀擺脫了困字咒的束縛,但又莫名有些空落。
於是怔怔垂眸一看,卻見由頸及腹,半個身軀皆已無影無蹤,被那一線驚虹洞穿抹滅。
一顆大好頭顱,三兩斷臂殘肢,當即便從空中墜落。
應闡念頭一動,施展法力攝住殘軀,確保其再沒有半分生機,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他本欲引動火氣,將這左道屍身焚去。
不過轉念一想,卻又放出神念,在那殘軀之上掃了一個來回,隨後抬手一招。
便有圓潤的白骨串珠,烏玉扳指,金線小囊……等等物什,從其手腕、指節、腰身紛紛飛出。
應闡一一點過,不由微微皺眉。
先前這左道言,江海越中了他的毒針,應闡本意是想從其身上,找找可有解藥。
奈何這殺人摸屍、鑑別法物實在不是他所擅長,瞧了一圈,只瞧出來那金線小囊應是儲物法器,還不知道該如何破解禁制。
“罷了。”
應闡忖道:“還是先將師兄尋到才是。”
他引動雷法咒的動靜甚大,江海越若在山中,當是不難聽聞,卻至今都不曾露面。
也不知道是因為警惕,還是已經失去知覺?
應闡心中擔憂,揮袖將那左道的物什收起,便向山中遁去。
但這山中地勢也實複雜。
先前,應闡便見其中有千巖迴轉、壁立萬仞,進入其中,又發覺有洞穴深邃、橫縱連結,短短時間之內,欲尋一人影蹤,實似海底撈針。
饒是他有覓氣咒的靈華指引,在這山中兜來轉去,竟是始終沒有尋到江海越的蹤跡。
“怎會如此……”
應闡穿過一條岩石長廊,重新回到山間,忽覺天色朦朧,不知不覺之間,竟是馬上便日出了。
他確定自己已將山中大致尋過一遍,不由陷入沉思:“莫非江師兄在哪個隱秘之處,佈置了禁制藏身,所以我錯過了?”
他正打算再入山中細細搜尋,忽地眉目一動。
抬首望去,卻見有道青白神光經天而行,拖曳長長尾跡,竟把朦朧天色一分為二。
應闡發覺之時,青白神光尚在數十里外,但只一轉瞬間,其已到了此間,又從雲上飛降而下。
但見光華一轉,其中便有一名揹負法劍的女冠現出身形,目光凌厲,朝著應闡一掃。
應闡頓時生出一種被人洞悉的錯覺。
不過女冠掃視而過,目光卻頓時間柔和了些,緩聲道:“應闡?”
他已猜到眼前之人的身份,忙一拱手,答道:“正是。”
女冠微微頷首:“我乃外事司黃嬋,收到通傳,特來救援。”
“聽說你二人遭逢左道遇險?”
“見過師姐。”應闡忙道:“我與江師兄,確是遭逢左道不錯,但有太虛殿師兄的法咒之助,我已將那左道誅除……”
他把當下形勢略略一說,黃嬋聞言,卻先嘆了口氣。
“真是胡鬧。”
她道:“太虛殿的姬師兄,敢為你加持法咒,你就敢如此回來與那左道爭鬥?”
“此番你是將之誅除不錯,但若是有絲毫變故,以你這點修為,又豈能夠應付得了?”
這番話有些嚴厲,但實沒有半點惡意。
應闡只是默默聽著,又拱手道:“小弟也是心切,恐怕師兄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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