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料中的天旋地轉,倒是沒有發生。
應闡只覺自己正被一股無形的力包裹著、牽引著,去往不知多麼遙遠的虛空深處。
緊接著,眼前便又豁然開朗。
應闡回過神來,才發覺已換了一方空間,四方卻是岩石山壁,似乎深處一座洞穴之中。
不過,巖壁上鑲有明珠,洞中並不顯得昏暗。
他又往下一望,足下仍是三丈三的高壇。
“這也是太虛法壇?”應闡心中一動:“莫非借這法壇,還能回返太虛殿中?”
“這是自然。”江海越江海越就在應闡身旁,聞言笑道:“只需將弟子憑證嵌入法壇,再配合本宗法決,便能傳訊予太虛殿的師兄,請他接引你回返山門。”
“如此,實在便利。”
“這是自然。”
江海越道:“像這樣的法壇遍佈萬山,所以本宗弟子的足跡,也能抵達四方……”
其實這些事情,應闡若是離山遊歷,在都務院登記之時,自然便會知曉。
因此江海越也未多說,只道:“好了,你我還有路途要趕,便不在此多耽擱了。”
應闡點了點頭,便隨江海越下了法壇。
兩人一路出了洞穴,又駕雲而起,向北疾行。
說來這大萬山北,已是應闡生來到過最遙遠的地界。
可惜,大萬山西接天屏,東至神柱,各有奇壯之景,倒是這大萬山北,並無什麼卓殊之處。
望去雖是延綿蔥翠,看得久了,亦是難免單調。
應闡很快沒了興致,隨著江海越埋頭趕路,飛遁了有一二時辰,終於見其雲氣一緩。
“到了。”江海越立於雲頭,朝下一指。
應闡循目望去,下方是個山坳之處,環山背陽,陰氣極重,又有一座幽潭積濁,難免顯出幾分陰森。
“那口玄冰真煞,就在深潭之底。”
江海越道:“本來因為煞氣衝湧,此潭寒氣深重,游魚磷蝦不得生存,左近草木亦是萎靡。”
“在我封印煞穴之後,此處才算恢復些生機。”
“想來也是因此,引來了那精怪盤踞其中。”
應闡點了點頭。
此地陰濁雖重,但對一些精怪而言,卻正是好棲身修行的妙地。
只是不知道,其究竟是什麼精怪?
“師兄與那精怪鬥過幾次,可知道其根底?”
江海越聞言,便道:“其是一頭赤鱗雙首大蛇,也不知道修行了多久,不僅妖軀強橫,道行也實不淺。”
“當然,最難纏的,還是它那噴雲吐瘴之法……”
“哦?”
應闡皺了皺眉,赤鱗雙首大蛇,還能噴雲吐瘴,他確沒有聽過這種精怪。
但這天地廣闊無垠,確實不罕有千奇百怪的生靈,何況異類還有血脈傳承,誰又能夠條分縷晰。
因此應闡沒再多問,便道:“如此,便依我與師兄的約定行事?”
“自當如此。”
江海越微微一笑,“師弟且候,為兄將那孽障逼迫出來,你再出手相助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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