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獲識感。
應闡竟有一種玄光初成,得見天地之時的相似感觸。
不過緊接而來的,便是身軀的痛楚,與一種難言的沉重。
“是了。”
他望著上方交錯的林枝木葉,有清晰的折斷、散亂痕跡,心中瞭然:“我中了那厭勝之法,定是從半空栽落下來了。”
好在道家修士三寶並重,應闡修煉至今,體魄也已十分強大,又有林木層層緩衝。
否則只是這麼一栽,恐怕就已墜亡山間。
饒是如此,他也受了不輕的傷。
應闡略一感知,知道自己腑臟已是有些破裂,體表也有不少傷口。
而且他還察覺到,什麼東西正附著在自己身上,不斷吸吮著他的血液。
應闡艱難地抬起頭顱一看,便見自己胸膛之上,竟是趴著一個浸滿血色的草人。
“就是此物厭住了我?”
應闡念頭微動,一縷真火透體而出,瞬間將那草人點燃。
隨著草人焚燬,空氣中竟似有道淒厲的慘叫聲傳出,緊接著應闡便覺渾身一輕。
“果然如此。”
應闡緩緩爬起身,運轉青木長生符,催起縷縷生之氣機,流轉於身軀內外。
不過片刻,他便感到腑臟中的傷勢減緩已經許多。
“沒想到,我修煉的這數門法術,竟是青木長生符最先建功。”
應闡長長出了口氣,感受身軀漸漸恢復輕盈,已不至於影響行動,忖道:“此地不可久留。”
他能夠從厭勝術中脫身而出,想來是因為那左道太過自信,厭住自己,便調轉方向追擊江海越去了。
但其仍有可能隨時回返。
應闡望了一眼天時,不由皺起眉頭:“我為破解厭勝,已經耗時良久。”
“江師兄或許還在等我回宗求援,更不能夠再有耽擱。”
思定,應闡立即催起火雲,於低空飛馳了一段距離,不見有人追擊上來,這才遁入雲天疾行。
去時尚是晨間,歸時已近晚暮。
應闡心中一片沉重。
“也不知道江師兄境況如何,可已逃出昇天?”
未想自己修成玄光之後,初次離開山門,竟然就遭遇瞭如此險境。
一直以來順風順水給予應闡的安適之感瞬間磨滅許多。
“修為,法術……唯有精進不斷,才有可能直面任何風波。”
應闡向來勤修不輟,但從未有一刻如此感到不足。
當然,眼下自然還是求援之事更加緊要。
應闡落在蝶泉山中,很快尋到來時的洞穴。
說是洞穴,其實望去只是一面石壁,這自然是遮掩太虛法壇的禁制。
應闡走近前去,腰間的弟子憑證微微一閃,石壁便如泛起漣漪,由其穿過其中。
很快,太虛法壇重現眼前。
好在來時,應闡與江海越請教過溝通太虛殿的法決,他將弟子憑證嵌入法壇,起了個訣,口中默誦:“太虛法咒,敕令通玄,借法乾坤,為吾所用。”
“疾!”
一字方落,法壇上的玄奧符紋,便如同被喚醒了般,逐一透過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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