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已來往幾度,再至赤明山時,仍是一般感受。
應闡飛入赤明山的霞衣,只覺穿行在日暈之中,四處皆是眩目明光,什麼都看不真切。
好在有太曜真火為引,才能尋得方向。
未久,眼前豁然一開,應闡飛出光霞,便已落在一處平臺之上。
此處即是赤明山的乘風渡,也是赤明山的入口。
此時平臺上,青銅門正靜候天時,應闡往後一望,透過光霞,隱隱能見幾道人影,正在下方等待。
也不知道這幾人中,能否有人闖過‘陽關道’來,得授太曜真火之法。
應闡收回視線,不再去看,行入赤明山中,直往神殿。
若從得授太曜真火法時算起,他入赤明山學法已逾三載,自然輕車熟路。
進了神殿,應闡照例奉香禮敬了赤明太曜神尊,便往深處而去,尋至一間靜室之前,輕輕敲響門戶,很快傳來一聲:“進。”
應闡推門而入。
靜室中,並無繁多陳設,僅有一張小桌,桌上放著一軸畫卷,兩側各設一張蒲團。
南道人便面對門戶一側而坐。
“弟子應闡,見過座師。”
應闡近前一禮,南道人微微頷首受了,說道:“坐吧。”
“謝座師。”
應闡才剛入座,南道人便道:“應闡,你隨我學火法精義,應該已有兩載了吧?”
應闡有些意外,略作回想,回道:“是,弟子隨座師學法至今,正好兩載。”
兩年之前,他將太曜真火填滿法竅,再次來到赤明山中,開始正式修習‘赤明太曜先天神光’——
當然,說是如此,實則是與南道人學火法精義。
除了道理經論,也學種種運轉變化,如真火護體,真火護神,真火化形,御火而遁……等等。
從那時起,每月初應闡都會到赤明山來,聞南道人講法,受南道人考校,至今正好兩載光景。
南道人聞言,又道:“這兩載你可有所得?”
“弟子獲益無窮。”
應闡並非虛言。
雖然南道人所傳的一些變化,應闡修成太曜真火之後,便已自己琢磨出來,但從南道人處學得真髓,他才知道自己以往的領悟,多麼淺陋。
更何況,還有許多精深妙要,若是讓他自己一一琢磨,恐怕數年十數年也難有所成就。
隨南道人學法的這兩年,實是應闡人生最為美妙的光景。
南道人聞言,淡淡一笑。
其實應闡的表現,也出乎了他的預料。
赤明山與尋常法脈不同,傳的是赤明太曜先天神光,要求格外嚴苛,若是不能過‘陽關道’,便連入門的機會都沒有。
而能否修成太曜真火,又是一關,修成太曜真火之後,隨他學火法精義亦是一關。
每月講法之時,便是考校之時。
若是學法弟子進境不盡人意,至多三次考校不過,便會徹底失去機會。
赤明山中常年如此冷清,實在不是沒有緣由的。
不過,應闡確實悟性非凡,每一次考校都圓滿透過不說,常常還能舉一反三、觸類旁通。
只用兩載,便學完了種種道理經論、運轉變化,這在赤明山的歷史中,也可算優異了。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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