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日,一無所獲。
應闡卻不在意,第二日也仍照常,日出便往雲中垂釣,優哉遊哉看上一日道書。
這日他讀《虛空經》有些入迷,若非更闌之時,明月忽被濃雲掩起,再看不清書中墨字,恐怕他能坐上整夜。
第三日,山中飄起小雨,淅零淅留。
應闡雖然不懼寒暑,卻也不願弄溼衣物,而且雨水還會淋溼書籍。
但他仍有辦法。
再出門時,應闡披上了李玄英留在院中的蓑衣,又把紙質的《虛空經》,換成了徐遠留下的一卷古經竹簡。
一竿獨釣煙波裡,蓑衣半隱水墨中。
又是逍遙一日。
第四日,應闡兩手空空,本來便要往松風壇去,但想了想,還是帶上了魚簍。
魚簍連半滴湖水也未沾過,不過整日放在霧裡雨裡,倒是還有幾分溼潤。
這就是應闡的垂釣成果了。
趕著開靜的鐘聲,來到松風壇的廣場之下,發現少女已在此間。
“道友。”應闡走近前,一拱手:“怎麼在此等待?”
“齊院師已經到了,單獨喚了黃道兄上去問話。”
“我們在此等待即可。”
少女小聲回答的時候,又瞧了眼應闡魚簍,見到空空如也,似是微微鬆了口氣。
她彷彿自言自語般道:“黃道兄不知如何做的,竟有滿簍漁獲……”
“直鉤也能釣上魚麼?”
應闡也不知道,少女是否在問自己,但仍笑道:“我亦一無所得,又怎麼知曉呢。”
“哦……”少女沉默起來。
應闡見狀也不再言,只是聽著松風,悠然等待。
少女見他這幅模樣,不知為何,心頭的焦慮竟也消了幾分。
過了一陣,老道從崖頂下來,喚少女前去謁見齊院師,隨後又與應闡點了點頭,便徑自離開。
應闡瞧他眉間暗藏喜意,想是有了一個滿意的結果。
又過了約二三刻,少女下了廣場,亦是難掩欣喜。
但她倒沒忘了,傳應闡道:“道兄,院師喚你上去。”
應闡微微頷首,提著魚簍登上崖頂,便見齊院師已在松風壇下。
“應闡。”
齊院師雖未問過應闡姓名,但顯然是瞭如指掌:“近前來吧。”
應闡走近前去,恭身一禮:“弟子應闡,見過院師。”
齊院師微微頷首,目光落在魚簍:“這就是你這三日的收穫?”
應闡坦然道:“正是。”
“三日之前,我便說了。”齊院師道:“視你們垂釣的成果,指點功訣。”
“弟子知曉。”
“你這三日一無所獲,可曾感到焦慮?”
“不曾。”
“不曾?”齊院師淡淡道:“你可知道他二人多受煎熬?”
“額……”應闡道:“弟子不知。”
“黃鶴生性急。”
齊院師道:“他修道已晚,不敢耽擱哪怕一刻,因此一日沒有收穫,便倍感到焦慮。”
“你猜他是如何做的?”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