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想學凡俗劍術?”
“正是。”
應闡更覺意外,“這豈非是捨本逐末?”
“捨本逐末?”
李玄英聞言,卻一搖頭:“並非如此。”
“好叫師兄知曉,這《點星劍訣》,我已學了有段時日。”
“其講究的,乃是迅疾凌厲,千變萬化,招招‘點星’。”
“也即透過迅猛的攻勢,和自由的變化,不斷攻擊敵方弱點。”
“先前也說過,飛劍之術,首重在‘勢’。這句話其實非我之言,而是齊院師所說。”
“齊院師?”應闡心中一動。
“不錯。”李玄英接著道:“小弟聽講之時,親聞院師此言,一直將之奉為圭臬,習練《點星劍訣》時,也更注重於參悟劍勢。”
“至如今,也自覺所得不淺,卻未發現有個錯處。”
應闡聽到此處,已經有些猜測。
果然,便聞李玄英道:“想必師兄也看出來了。”
“小弟注重劍勢,自然不算有錯,但若忽略了基礎,什麼領悟,也都成了空中樓閣。”
原來,前日李玄英在山中練劍,被一位不相識的師兄注意到。
那位師兄也實好意,瞧出他的劍術大有欠缺,便出言為他點破關鍵,甚至還與他試了試招。
李玄英這才發現,他對劍勢的感悟,在真正比劍之時,根本無從發揮。
即使他想要‘點星’,對方也不需要刻意應對,隨著劍術運轉,弱點變化,李玄英便會自亂陣腳……
“我的劍術基礎太差,對飛劍的掌控更是拙劣。”
“那位師兄建議我從凡俗劍術練起,找到駕馭劍的感覺,再由以身御劍,進為以氣御劍。”
應闡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這與器道的‘雕刻’,想來也是一般道理。
李玄英煉氣將要圓滿的修為,法力控制顯然不可能差了,但他對於劍的變化,體悟太少。
心中都沒有駕馭劍的感覺,又怎麼可能御劍隨心呢?“既如此,我知曉了。”
應闡道:“我的劍術,也算不上多麼高明,不過總算有些心得,當能對你有用。”
李玄英雙眼一亮:“請師兄賜教。”
“且先借劍一用。”
李玄英當即遞過手中長劍,應闡接在手中,也不多言,便行出兩步,在空地上站定。
李玄英認真看著,只見應闡雙目微闔,隨後單足緩移,行步法時,手中的劍便也隨之揮起。
點刺挑抹,截洗雲掛,斬削劈絞……
初時,應闡一步一劍,動作極緩,還瞧不出什麼厲害,但隨行劍越來越快,漸漸只能看到劍光亂舞,將落在院中的日光,都攪得四射。
李玄英不由微微睜大了雙眼。
相比起他天馬行空的變化,應闡的一招一式,都極簡潔,卻又如同流水行雲,揮灑自如,顯現出爐火純青的造詣。
而隨時間推移,他又漸漸感到,應闡似乎有意控制著行劍的範圍。
有了這個猜測,再去仔細觀察,李玄英很快發覺,應闡一抹劍光,雖在上下四方躍動不休,其實至始至終,都在一丈方圓以內,甚至不曾超出一厘。
良久,應闡緩緩收劍立定,足下的位置,果然是與行劍之前,不差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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