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伴隨納氣之勢,湖面上的縷縷薄霧,便隨水氣化作一線,被其吸入口中,直至胸膛鼓起。
一唏,便只能汲取這麼多水氣了。
應闡運起才學來的法門,將水氣搬運到腎穴中,分煉陰陽……
水之生機,水之溫潤,水之流動……滋養腎穴,藏精生髮。
水之寒邪,水之溼濁,水之沉重……運煉為用。
“籲——!”
應闡緩緩吐出一氣,只見一道白色寒氣直射而出,落在霞棲湖上,竟瞬時間,便在湖面結出薄薄冰晶。
他不禁眉峰一挑。
雖然很快,冰晶便被湖面的漣漪吞沒,但是應闡已確體會到了,何謂水之寒氣。
但要與風相合,煉成真正的水氣寒風,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應闡又瞧了瞧手中的道書抄本,徑直往懷中一塞,便又開始汲取水氣。
直到感覺腎穴之中,已經水氣盈滿,他才停下動作,回到屋內,開始慢慢分煉陰陽。
如是,日落月升,月落日出。
應闡按部就班,每日採氣,聽講,行功,煉氣,演法……
其間,到雲笈閣中找過道書參照,與李玄英在霞棲湖畔飲過次酒,也再次在丹房中點燃了爐火,嘗試汲取火氣……
不知不覺,便是幾轉。
這日,晨間無課。
應闡和李玄英同行採氣,回返之後便各行其是。
李玄英在正舍中,翻讀起了徐遠贈予他的道書。
應闡則是頗久違的,在院中練起劍術。
但他一套劍術,還沒行過整趟,便聞院外傳來叩叩之聲。
卻是院門被敲響了。
應闡有些意外,挽了一個劍花,將劍收歸鞘中,又掛上了屋牆,這才開啟院門。
“吱呀……”
木門發出熟悉的澀聲,兩面敞開,他的視線卻往下方一落——
只見一隻半人高,兩足而立的小白猿兒,出現在了應闡眼前。
應闡訝然問道:“你是?”
“嗚嗚——嗚嗚!”小白猿兒手腳並用,比劃起來,神態竟還頗為焦急。
應闡卻是一頭霧水。
道院中的精怪雖然不少,也常有些新的面孔,但這一隻猿兒,應闡還是首次見到。
他確定這小白猿兒,找的應當不是自己,便又問道:“尋錯院了?還是尋玄英?”
“嗚嗚!嗚嗚!”
果然,聽到玄英二字,猿兒立即激動起來,又是一頓手腳並用的比劃。
應闡見狀,正要回返院中去尋玄英,不過他已聽聞動靜,行出正舍。
“咦?”
果然,李玄英一見白猿,便是一聲輕咦。
三步並作兩步走上了前,一摸猿兒腦袋,面上還露出了幾分驚喜:“你怎麼到道院來了?”
應闡見狀,便知一人一猿,果然相識。
正要讓開空間,沒想猿兒抱住李玄英的手,竟似哀求一般,口中嗚嗚不止。
“什麼?”李玄英畢竟也不是猿猴,認真聽了幾遍,才忽神色一凝:“你是說猿兄,它怎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