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英面露歉然:“小弟也是救友心切。”應闡搖了搖頭,問道:“仙子說的那頭惡獸,便是上次打傷你的精怪吧?”
“不錯。”李玄英凝重道:“沒想到它竟會襲擊猿群,定是上次擊傷了它,使它懷恨在心,傷勢痊癒之後,便有意報復。”
“我在道院之中,它尋不到,也不敢來,便盯上了猿兄。”
“猿兄,便是玄英所說的山中靈猿吧。”
“正是。”
李玄英道:“我在山中採藥時與猿兄相識,猿兄雖是精怪,卻頗有我輩修士之風,因此常會相伴採藥。”
應闡點了點頭,又問道:“那惡獸有何手段?”
“它銅皮鐵骨,等閒手段難傷分毫,力大無窮,一條長尾,能把山岩抽得粉碎,還會吐息傷人……”
李玄英說著說著,似乎想起什麼,又話鋒一轉:“不過上次,小弟尚且能打退他,如今我又大有進境,它定拿我無可奈何。”
“師兄不必為我擔憂,且先回道院吧。”
應闡緊了緊肩上的繫帶,笑道:“我知玄英是替為兄著想,不過我既追了出來,哪有中途回返之理?”
“你放心吧,若真與它遭逢,自是玄英出手應對,我只在旁周旋,多少也能起些作用。”
李玄英想了又想,才道:“師兄一片好意,我當不能推拒。”
說著,竟在懷中掏出幾張符紙,“不過這些符籙,師兄須得拿著。”
“符籙?”
李玄英一點頭:“都是徐師兄留予我的,這是刀兵符,這是神雷符,這是護體咒……”
“師兄拿著,關鍵時刻,也能助我一臂之力。”
話都已經說到此處,應闡自是不會拒絕。
接在手中,卻不禁想起來,丹房中的那一張符紙。
“徐師兄留下的符籙……”他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這時,彩雀兒在上方叫道:“道士,淵峽!”
兩人一猿從林中奔出,只見一道深澗橫亙於前。
應闡忽覺這般情景,竟是十分熟悉,當日他為取靈泉,也曾越過了這麼一道淵峽。
當然彼時如過天埑,現下卻不同了。
他正要呼來一陣清風,攜著幾人滑翔過去,李玄英已先抬手一指。
只見其袖中飛出團團鵝黃色的煙氣,倏爾擰成一股,駕在峽谷兩側,竟是成了一道繩橋。
小白猿尚有些猶豫,李玄英已踏上了繩橋。
修行之人,對肉身的把控已經入微,輕易不會失去平衡。
李玄英從容幾步,便飛越了這一道淵峽。
應闡見狀,自是緊隨其後,越過了峽谷,才又問道:“猿群所在之處,想來不在道院左近?”
“猿群居無定所。”李玄英道:“但常活動的那一片山脈,確也距離道院甚遠。”
“若非如此,也不會遭那惡獸襲擊。”
應闡點了點頭。
道院左近的群峰,確是十分祥和。
他每日來去山間,也常見到一些生靈,無論是否猛獸,成沒成精,都極少顯得暴戾。
不過這世間,顯然不可能處處如此。
他不再發問,埋頭跟著李玄英與小白猿,極快的穿行在山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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