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闡到這一片山中,已經四日。
因帝流漿而失控的精怪,其實並未遇見多少,算上今日除去的魔樹,其實也才三者而已。
但這其中,除了第一日在山洞之中,所見的那一頭精怪,其餘二者都造下了不淺殺孽。
應闡走在山中,不禁與彩雀兒道:“這帝流漿降世……實在不可算是善事。”
“道士說的甚是。”
彩雀兒也慼慼然道:“還好我沒有得到帝流漿……”
應闡卻想起來,那一夜見帝流漿如星墜野,灑遍人間,卻分毫沒有落在道院之中。
這恐怕不是沒有原因的。
莫非道院,乃至本宗玄都,都不認為帝流漿是什麼珍寶?他搖搖頭,甩去雜想,卻轉念道:“或許,是時候回去瞧瞧那頭洞中精怪了。”
距離洞中之遇,已有三日,不知道那一頭精怪,煉化了帝流漿的精氣沒有?思及此處,應闡腳步一轉,來到一處空曠之地,便將鶴池坊的符紙打出。
未久,雲間傳來一聲清唳,鶴君振翅飛來。
“鶴君。”
應闡行了個禮,又取出來玉露丹奉上。
鶴君才從他掌中,銜走了玉露丹,彩雀兒便忽然道:“道士,我也要上一枚!”
“哦?”
玉露丹,應闡身上還有不少,他摸出一枚遞予彩雀,便笑言道:“仙子可好久沒要玉露丹吃了。”
“哼哼。”彩雀兒銜走玉露丹,費勁地吞入腹中,才道:“今早幫你找到了一大盤赤靈芝,我應得的!”
“是,是。”
應闡笑吟吟一點頭,才一縱身,躍至鶴君背上。
正欲示意鶴君,去尋當日遇見那頭精怪的山洞,他卻忽有所感,往懷中一摸,取出了一枚玉符。
原來是都務院的回信。
應闡本料應是魔樹之事,沒想念頭沉入其中,接受到的訊息卻不僅僅如此。
都務院的回信,除了言明會著人前來勘察魔樹的情況,還提到有道院弟子遭遇了大群四目陰蝠,因與應闡距離最近,便責成他前去處理。
“四目陰蝠?”
應闡微微一皺眉頭。
若他所記不錯,這四目陰蝠應是一種異獸,只生存於陰氣極重的地方,少見非常。
但若是有合適的環境,往往便會滋生大群四目陰蝠。
而且四目陰蝠生性兇殘,又以吸血為生,成群狩獵,不知節止,與因帝流漿而失控的精怪,危害十分相似。
此類兇獸,若是出現在道院周近,通常也是由都務院掛出單子,著院中弟子前去清理。
或許正因如此,都務院才會責成他去處理?
應闡若有所思點了點頭,收起玉符,便與座下仙鶴道:“鶴君,形勢有變,還請先往東南而去。”
“不出一、二百里,應當便能望見院中同硯的訊號。”
鶴君應聲,一振雙翼,便向雲中飛去,應闡則時不時著目四方。
果然未過幾刻,便見斜前方的空中,有道火光在空中飄飄蕩蕩。
不需應闡多言,鶴君便飛近了那道火光。
他往火光之中一望,見是一張燃燒過半的符紙,當即起了個訣,朝著符火一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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