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友。”黃鶴生忽然道:“你可知道,應道友修為到達什麼境界了?”
“啊?”李靜秋猶猶豫豫道:“上次,道兄說他才煉開二十八竅,想來應該未有變化吧。”
“二十八竅啊……”
黃鶴生嗟嘆道:“二十八竅!這一年來,我自覺已做到了潛心修持、勇猛精進,也才煉開一十二竅。”
“如此比照之下,實在令人悵惘。”
“黃道兄。”
李靜秋認真道:“不可視他人之得,為自己之失啊!”
“不可視他人之得,為自己之失?”
黃鶴生怔了一怔,才啞然道:“道友此言……實在昭聾發聵,老道受教了。”
說罷,他還正色朝著李靜秋一禮:“謝道友點醒。”
“啊!”李靜秋不好意思道:“其實我也是有一次,與應道兄同在正源壇聽講之時,偶然聽他所說。”
……
應闡倒不清楚,三人背後還有一番議論,不過縱使知曉,想來也是一笑而已。
他乘著鶴君,向東南而去。
因是低空飛過,很快便留意到了一些跡象。
此時尚是晨間。
四目陰蝠喜陰厭陽,通常不會出沒於白晝,所以應闡並沒有直接發現此物。
但是大群陰蝠出沒所留下的痕跡,卻不會隨著月落日升,便自然消逝。
他認真觀察了片刻,卻忽一拍腦袋。
四目陰蝠又不是尋常獸類,何必苦苦覓跡尋蹤?
想到此處,他當即取出了張符紙,起訣一指:“去!”
符紙當空一轉,便飄飄搖搖,逆著風流而去。
應闡修行至今,最精擅的法術,無疑乃是呼風御氣,但最常常派上用場的,反而是《靈應四十九法集纂》中的各種小術。
此時亦如此,他只施了個覓氣法,藉著這張符紙尋去陰氣最濃之處,自然就省卻了覓跡尋蹤的苦功。
鶴君跟隨在符紙後,未過多久,就來到了一方谷地之上。
這谷地很是狹窄,又與陽面相背,谷中甚是陰溼。
應闡目睹符紙飛入谷底,不禁皺了皺眉,與鶴君道:“有勞鶴君,便送到此處吧。”
鶴君也不喜歡這有陰溼的峽谷,索性飛低了些,便由應闡一躍而下。
應闡落到巖壁之上,只覺腳下溼滑,好在早有準備,才沒出師未捷便先栽個跟頭。
他小心地在巖壁上跳躍著,很快到達谷底,沒有找到符紙,卻又發現了一個幽深的洞口。
這相似的場景,不禁讓他想起初到山中巡弋的遭遇。
不過這一次,卻又有些不同。
那日尋至的山洞雖也幽暗,卻還可算乾燥,這個洞口不僅深邃,應闡耳尖,還能聽聞湍湍之聲,內裡似有暗河經行。
“溶洞?”
應闡不由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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