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闡大醉。
酣然夢間,也覺渾身融融和暖,似乎一直徜徉在和煦的陽光中。
直到一個念頭醒來,靈臺倏忽之間一片清明。
他睜開眼,緩緩直起了身,不自覺抻了一抻雙臂,沒由來的竟一陣噼啪悶響,彷彿一夜之間,竹節生長一般。
應闡訝然攥了攥拳,只覺體內氣力磅礴,單臂微微一晃,便似乎有龍象之力。
這自然是種錯覺,但他的體魄也確有了質的蛻變,說是倒曳九牛、撫梁易柱,恐怕也絕不是誇張。
但這還不是最緊要的。
應闡四面環視一眼。
此時仍是晨間,不過日頭比起醉前反而要低,應當早已輪迴過了。
他是在方石桌上醒來,除了他外的其它人,包括彩雀兒在內,一無影蹤,不知何處去了。
不過,應闡在這酣睡也不見有恙,想來其它人也不會有何意外。
他尋不到人影蹤,也不去管,自顧起了身來,尋了一個平整之地,便擺出五心朝天的姿勢,開始煉氣。
果然不出應闡所料!他體內的靈機、元氣,已經積蓄到了一個極限,隨著功訣排程,便源源不斷湧現出來,又隨周天搬運,化為至精至純的法力。
不過片刻功夫,應闡的一十三個玄竅,便已法力盈滿。
但他體內積蓄的靈機元氣,卻還遠遠不見竭勢。
應闡不由陷入沉思。
開闢玄竅,先易後難,到他如今這個境界,雖還不算如何高深,但是想再接連開闢玄竅,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了。
通常而言,煉氣修士開闢一個玄竅之後,還要不斷地進行溫養,待到玄竅更加壯大,也積蓄起了更強大的法力,才有可能衝擊下一個玄竅。
如今,距離應闡上次煉開玄竅,尚且未過多久。
新開闢的三個玄竅,也還遠未溫養壯大,照常理是不大可能再有進境的。
這一身滿溢的靈機,暫時任其自然也無妨,至多至多,慢慢散去些許,隨著自己用功不斷,泰半仍能利用得上。
這過程中,或許還能極大地滋養道體,依舊益處良多。
可他不知為何,卻是不願如此。
應闡思來想去,他新開闢的玄竅,是還未經溫養壯大,法力的積蓄也未盡極致。
但是憑藉《一元煉炁經》強橫的性質,應闡仍有一定把握繼續煉開玄竅。
此即豈不正當精進勇猛?
想到此處,應闡未再瞻前顧後,當即搬運起了法力。
他初闢玄竅之時,只需凝起一縷法力,彷彿引線穿針,便把玄竅洞開。
但今時可不比往日了。
應闡潛心搬運法力,直至匯成‘洪流’。
隨後,其仍分出一縷法力凝為毫針,緩緩刺入玄竅。
此時,那內天地的關竅所在,似乎開啟了一個極細微的孔洞,但只剎那之間,便又開始彌合起來。
應闡當即匯起法力,洶然貫入其中!轟隆——!天地之內一個搖晃,應闡只覺身中如同炸響悶雷,竟是震得自己肉身諸竅皆鳴。
但他仍然無心理會,因為就這一次衝擊之下,玄竅已然洞開,甚至其法力衝擊之勢,都未竭盡。
好在應闡對法力的控制,始終都未放鬆,也好在他仍能把《一元煉炁經》的強橫法力,控制的精細入微,才及時收攝住了法力,沒把新開闢的玄竅沖毀。否則只這一下,立即便會傷了根本,也不必再談什麼精進勇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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