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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後,顧家人從客廳裡眺望門外,看見門外緩緩駛來的勞斯萊斯,大家都有些震驚。
這……寧緋是上哪租來的勞斯萊斯?
而後就看見副駕駛座一個高大的男人下車,穿著一身黑色執事西服,恭恭敬敬地走到了後排,幫後排的人拉開了車門。
寧緋從勞斯萊斯後排走下來的時候,顧家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顧清風本來還坐在沙發上摟著一個姑娘呢,他故意這個時候帶來的,就是為了令寧緋這個正宮顏面掃地。
誰知她姍姍來遲,竟是勞斯萊斯送來的!
男人這會兒直接站起來看外面,氣得牙都差點咬碎了,“寧緋這是什麼意思?”
此時,坐在駕駛座開車的紀徊用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盤,玩味地說,“顧家人好像給你準備了下馬威啊。”
剛說完,顧清風已經領著那個姑娘,身後跟著一群親戚,從客廳走到大門外。
他口氣非常不善,也不管當著家裡這麼多人的面,直接對車邊的寧緋道,“喊你來家裡吃飯還一直拖拖拉拉的,全家那麼多人等你一個,寧緋,你翅膀硬了是吧?”
被他帶來的那個姑娘挺漂亮,依偎在他身側,眼裡有些許閃躲,她說,“清風,別這麼生氣……”
“還是你好。”
顧清風低頭對這個情人說道,“我看今天晚上的飯也不用等寧緋來吃了!”
婆婆鍾霞緊隨其後,一家人看起來是一點不把寧緋這個兒媳婦放在眼裡,“是呀,寧緋哪裡比得上你呀妮妮,今兒個咱們等她這麼久,都是寒了咱們的心。”
寧緋低笑一聲,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婆婆幫著一個小三這麼羞辱她,顯得她多像一個笑話。
“寧緋,我不是提醒過你今天要來老宅裡吃飯請罪嗎?你就是這麼跟我媽媽請罪的嗎?”顧清風說,“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媽因為你操了多少心?你這個兒媳婦一點不體諒婆婆就算了,態度還這麼差勁!”
寧緋說,“那你要我用什麼態度,跪下來給你磕頭嗎?”
顧清風被寧緋懟得一怔。
鍾霞在後面煽風點火,“你瞧瞧你!攀著我們顧家高枝了,都敢這麼說話了!”
“是啊,你這車子上哪租的啊?”顧清風的幾個姑丈仗著自己輩分大,便開始惡意揣測起來,“誰知道你是不是一天天仗著顧家的資源出去勾三搭四,在外面對著別的富豪投懷送抱這才坐上勞斯萊斯呢!”
“年紀輕輕的,竟如此貪慕虛榮!”
“就是就是!本來就是窮人一個,還不知足,嫁進我們顧家就是為了錢!”
“我看,妮妮比你乖巧聽話,不如妮妮來做這個顧家兒媳婦!”
當著小三的面罵原配,普天之下竟然有這樣荒唐的事情。
寧緋還沒說話,紀徊聽不下去了,男人按下車窗,頂著那張又拽又漂亮的小白臉衝著顧清風道,“tm吃屎了?嘴巴給老子放乾淨點!”
因努斯站在一邊:……你嘴巴也沒多幹淨。
這下熱鬧了。
顧清風怎麼能想到,送寧緋來的人,是紀徊啊!
他明明是喊自己的助理去接寧緋,誰知道寧緋做事拖拖拉拉不下樓,他乾脆把她一個人丟公司了,正好給她嚐嚐苦頭,豈料……讓這紀徊接上了!
顧家人看見紀徊都十分意外,自從寧緋嫁進來以後,怎麼……紀少也開始頻繁出現在他們眼前了?
鍾霞張著嘴巴還沒閉上,紀徊就已經氣得拍了一下喇叭,一聲巨響,嚇得方才出言不遜的眾人紛紛呼吸一滯!
寧緋倒是不意外。
紀徊就是這種無法無天的人。
“接著說啊,說寧緋投懷送抱勾引富商,我還想聽聽你們能講出什麼花來,這麼能編,要不要去七貓註冊個號寫網文?看不爽的現在站到我車子面前來,你試試老子敢不敢一腳油門撞死你!”
顧家人上下沒有一個敢接話的。
寧緋要是能對著富商投懷送抱,他紀徊第一個笑出聲來的,他巴不得寧緋能對著有錢人投懷送抱,就算是一天抱一個,十年下來也總能輪得著他。
顧清風攥著手指說,“紀少,你跟我的妻子走得未免有些太近……”
“你腦子被槍打過啊?”紀徊探頭,從車窗裡伸出手來指著顧清風說,“你邊上站著小三有臉來說我?”
素質真差!因努斯旁觀,搖了搖頭。
轉念一想,惡人就該由惡人來磨。不是紀徊這種無法無天的人還真鎮不住顧家這一家子不講道理的無賴。
紀徊向來無差別攻擊,罵完顧清風罵下一個,“還有你!寧緋,你真是瞎了眼了!”
當年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什麼事都沒有,現在離了他讓人羞辱成這樣!
寧緋替自己忿忿不平,“跟你有什麼關係!多管閒事!”
紀徊說,“我就多管閒事怎麼了!”
寧緋說,“我的事情我自己能解決,每次都是因為你才變得更混亂!”
紀徊說,“你憑什麼不讓我管,以前你的事哪件不是我管的!你結婚了就不讓我管了?”
顧清風說,“啊?”
鍾霞被這些內容刺激地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要顧清風連著幫扶才能夠站穩,她氣得伸手指著寧緋,不停地哆嗦著說,“你這個……賤女人!難怪我兒子和你結婚這些日子來,你肚子沒有動靜!離婚!給我從顧家滾出去!”
妮妮聞言,倒是有些驚喜,甚至有些感激地看了寧緋一眼,心說自己上位的機會來了。
“好!”紀徊當時就笑了,比寧緋應得更快,就怕顧家反悔,“你看這事整的,早說嘛霞姨,費那老勁你還下車幹嘛,上車啊!老子開車走了,上哪吃飯不是吃,哥家的飯更香,我讓我好兄弟裴璽跪著給你夾菜。”
演都不演了?鍾霞兩眼一翻,好懸沒翻回來。
寧緋站在原地沒動,“紀徊你能不能別害我了。”
“我告訴你我想害早害了。我想害他媽整整一年了!”紀徊說,“霞姨怕是還不知道吧,離婚?你問問顧清風敢不敢啊。”
他有這個魄力離婚嗎?第二天全世界都能知道他不行!
“你給我閉嘴紀徊!”顧清風有些惱羞成怒,生怕紀徊講出點什麼來,“我的私事不需要給你解釋!”
鍾霞整個人一怔,掐著自己兒子的胳膊,“兒子,寧緋這個女人不能要啊!當初娶她的時候我就看不上她,如今她原形畢露,在外面這樣不三不四,怎麼能給我們顧家生個好孫子,必須離婚!”
必須離婚四個字下去,顧清風嘴唇都要咬爛了,愣是沒吭聲應和。
鍾霞不敢置信地看著顧清風,“兒子……你為什麼……沉默啊。”
“你兒子不知道,我可以說。娶寧緋是掩人耳目的一場交易。”
“住口!”顧清風慌了,“紀徊你閉嘴聽到了嗎!”
紀徊是什麼人,是不怕死的,什麼都敢豁出去的人渣。
你罵他畜生他還要誇你看人真準。
是披著社會精英皮囊的敗類。
他現在恨不得毀了顧清風和寧緋的一切,攪得所有人都無法安寧,所以毫無顧忌地開口說——
“你兒子生不出來,怪不到寧緋頭上。”
紀徊面無表情地坐在勞斯萊斯的駕駛座上,貴氣又冷漠,男人單手托腮,要笑不笑地挑眉看著鍾霞,最後一眼落在顧清風煞白的俊臉上,大逆不道又頑劣難馴地扯著嘴角道,“是不是啊,弱精哥。”
鍾霞受刺激了,啊的一聲都沒來得及叫出,直接兩眼一閉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