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身上去吻寧緋。
他好久好久……沒有這樣再和她親密接觸過。
他想她。
她離開他多久,他就想了多久。
想他們以前的瘋狂,以前的糾纏,想寧緋那個時候,帶著愛慾望著他的,那雙溼漉漉的眼睛。
因為呼吸被打斷,寧緋半醒不醒地睜眼,她張嘴說話是帶著些柔弱的,和平時那銳利桀驁的模樣截然不同,“紀徊……”
這一聲紀徊差點要了男人的半條命。
他鬆開她的脖子,去解開她身前的紐扣,但是奇怪的是,寧緋應該掙扎。
可是寧緋沒有。
感覺到疑惑,紀徊用手機螢幕的亮光照了一下寧緋的臉,見她雖然半睜著眼睛,但是瞳孔顯然是渙散的。
沒有意識似的。
他想到了什麼似的,扭頭看向床頭櫃。
思諾思?!
他剛還在因為這個藥擔心寧緋,沒想到寧緋又吃了一粒!
紀徊要說話,寧緋的聲音就斷斷續續傳來,“紀徊……你……”
她話說不上來,但是身體卻比大腦更早一步做出了反應,那手放在紀徊掌心裡的時候,紀徊全身上下就血液倒流。
“不行。”
寧緋嘴巴里說的是不行。
可是手腳好沉,沒辦法掌控。
“不行。”
“嗯。”
紀徊解開她的衣服,從上到下地咬,咬得寧緋全身哪哪都疼,哪哪都想逃。
想逃。
可是熟悉的感覺逃不了,那種痛苦的滋味就如同養分一般滋養著她的心臟,和她大腦深處的那些,退無可退的舊疾。
她的身體背叛了她,她的身體回應了紀徊。
“趁人……之危。”
“嗯。”
“我恨你。”
寧緋感覺整個世界都漆黑下來,接下去就要化作四分五裂的碎片。
紀徊種在她身體深處的改造,每時每刻都流淌在她的血液裡。
寧緋的抽泣聲是慘叫,可是慘叫更像是一種配合來讓紀徊更加亢奮,她渾身顫抖,和焦慮抑鬱的軀體化不同的是……寧緋感覺到了,她的身體是因為興奮刺激而顫抖的。
此時此刻,她沒有情緒低落,她情緒高昂。
她沒有尋死覓活,也沒有焦慮成疾,她在期待,在痛苦地期待。
毒藥成為解藥。
紀徊喉結上下動了動,低頭舔掉她的眼淚,尋找極端快樂裡的那一絲,最讓他們上癮的痛苦。
明明我們那樣適配,寧緋。
沒有你,我的世界好無趣。
|也許早已適應就此跟綁匪同床,
誰料你誰料我,能合作到恨死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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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寧緋起來的時候,咽口水還是有些困難,那是吃了思諾思的不良反應。
她咳嗽了一下,身邊人已經空了。
紀徊忙,不見人是常事。
回過神來,寧緋又自嘲地笑,她怎麼會這麼瞭解他。
看著空蕩蕩的一張床,寧緋託著頭髮呆。
腦海裡有什麼瘋狂的畫面劃過。
她猛地一驚。
思諾思是一種比較快起效的唑吡坦,本身也是受國家管控的藥物,最怕濫用,不能隨便吃。
可是她沒有想到,紀徊會趁她吃了思諾思,意識不清醒的時候……
再抬頭,床頭櫃上除了思諾思,還擺放著一盒藥。
寧緋挪過身體去一看,眸光一暗。
避孕藥。
女人低笑一聲,紀徊,你這種時候可真貼心。
門外有人敲,寧緋穿好衣服去開門,一看發現是因努斯。
因努斯抬頭就看見了寧緋脖子上的吻痕,愣住了。
臥槽,紀少,你是人啊?!
但是因努斯還是保持著冷靜,“我來送您上班。”
“嗯,去顧氏集團吧,等我洗漱好。”今天要和顧清風籤離婚合同。
臨走的時候寧緋路過床頭櫃,在思諾思和避孕藥之間猶豫許久。
最後,她拿起了避孕藥,沒有選擇過去一直給她片刻安寧的思諾思。
轉身離開。
該戒斷了。
不會再吃思諾思來強制入睡,不會再用藥物來放空意識,不會再逃避。
寧緋垂眸,走到門口的時候,抬頭看因努斯,莞爾一笑,“走。”
二十分鐘後,顧氏集團的辦公室裡,顧清風滿是不爽地坐在寧緋的位置上,一直在敲手指,他手邊放著一份離婚協議。
這份協議擬得非常漂亮,他都懷疑寧緋是不是靠出賣色相找了什麼不得了的律師來幫她出謀劃策。
聽見寧緋推門進來的聲音,顧清風沒好氣地說,“真是讓人好等啊。”
寧緋開門見山地說,“簽字了嗎?”
顧清風咬牙切齒道,“寧緋,你就非得離開我是嗎?”
“離開你?我們從未在一起過,只是有結婚證這個證件的捆綁。”
寧緋走上前去,主動先把自己的名字簽下了。
顧清風見她毫不留戀,憤怒更甚,“你昨天還動手打了妮妮,這難道不是你在乎我的表現?”
寧緋聽了都要樂了,“我只是在乎這個家庭而已。”
“是嗎?那你不吃醋嗎?”顧清風冷笑一聲,“你求求我,我或許還可以留下你——”
說到一半,顧清風臉色一變。
寧緋脖子上的吻痕,讓他的瞳孔驟然緊縮。
他呼吸一滯,“昨天我帶妮妮走了,你跟誰……”
寧緋面無表情地說,“紀徊。”
“你!”顧清風站起來,將她桌子上的所有東西全都推到了地上,叮呤咣啷作響!
“寧緋你這個不知廉恥的!”
顧清風上去一把抓住了寧緋的脖子,他恨不得扇寧緋巴掌!
奇怪,為什麼會這麼著急這麼難受。
“你——你果然跟紀徊——你和他去過夜了?!”
“是啊。”寧緋細長的手指一根根掰開他的禁錮,一張臉漂亮得出奇,她還在笑,“對不起老公,我出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