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樾之前沒見過寧緋失控的樣子,說想看一看。
現在好了,真看到了。
還是因為紀徊在。
溫樾眸光一沉,“估計是早上空腹喝咖啡,你看你手抖得,咖啡因過敏了吧。”
大白天喝的咖啡,晚上還能背鍋啊。
不過不用想也知道溫樾這是在找話題,讓寧緋快點從情緒病症裡走出來。
那麼細的香檳杯,寧緋得兩隻手一起捧著才端得穩,要不那酒液就跟著在杯中撲撲簌簌來回晃,她說,“我……我要回晚宴現場……”
“你現在這樣不好去,我送你回酒店。”
溫樾知道紀徊在,寧緋情緒就沒辦法平復,他有時候對寧緋來說是解藥,但更多時候是毒藥。
所以他眼下得先讓兩個人分開冷靜。
否則紀徊一逼她,她就又復發。
“紀徊,AL說你喧賓奪主,看樣子是不給他面子,他晚上要灌醉你。”溫樾用調侃的口吻對紀徊說,“你回去現場一趟,我馬上來。”
紀徊心說憑什麼是你個狗日的送她回去,結果目光觸及到寧緋顫抖的肩膀,心裡一緊。
是他,都是因為他。
寧緋在……排斥他。
紀徊喉結上下動了動,咬著牙說,“你送她回去後來找我,我有事要和你說。”
關於寧緋的。
“妥。”溫樾撈起寧緋,相當紳士,但依然看得紀徊眉心直跳。
他好不爽啊,他心裡刺撓,快要刺撓死了。
那本來應該是屬於……他的。只有他能碰。
溫樾將酒杯塞到紀徊手裡拜託他帶回晚宴現場,隨後夾著寧緋護送她回房,紀徊在他們身後下意識邁開腿要追一步,又猛地剎住了。
誰都可以,只有他不行,只有他碰不得寧緋。他一碰,寧緋就會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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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樾,我頭好暈。”寧緋低著腦袋,摸索著開啟房門,“你幫我和因努斯說一聲,讓他別——擔心……”
擔心兩個字還沒說完,寧緋一頭栽倒在床上,跌進柔軟被子裡。
溫樾說,“你別給自己悶死。”
“我已經要被自己氣死了……”寧緋想要伸手攥緊床單都沒力氣,手指還在僵直狀態,“我恨自己不爭氣的身體,我……”
溫樾因此看見了她手上的傷疤。
難怪……會自殘。
她創傷太重了。
溫樾說,“你得好好吃藥,你別總是逼自己,越是這樣越應激。”
“是不是很丟人?”
“是的。”溫樾說,“我還沒見過你這樣,我只見過你高貴冷豔的樣子。”
寧緋流眼淚,“那我希望你晚上能喝多,直接斷片,然後忘了。”
溫樾樂了,“我爭取。”
“不行就讓紀徊開車撞你,把你撞失憶。”寧緋說,“你胳膊聽使喚嗎?能不能麻煩幫我擦一下眼淚?我眼淚流嘴裡了,好苦好鹹啊。”
她軀體化得厲害,現在抬不起來手臂,一抬起來還挺招笑,亂哆嗦。
溫樾給她擦眼淚,“你以前怎麼過來的?”
“眼淚拌飯過來的。”
“難怪你那麼瘦。”
“你摸我哪了。”
“腰。”
“混賬。”寧緋又哭了,“你得付我錢,以前只有紀徊摸過,你得付我錢,我不給人白摸。”
“寧緋。”
“幹嘛?”
“問你件事。”
“我不想回答。”
“你是不是其實酒量很差勁?有點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