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天佑捱了裴璽幾拳頭,嘴角都出血了,他啐了一口血,倒也算是硬骨頭,一聲都沒吭,只是眼神兇狠直勾勾盯著裴璽看。
紀徊架著褚天佑往後拉,“都別打了!”
裴璽見褚天佑這麼硬氣,更憤怒了,輪著拳頭又要衝上去,寧緋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才把他拉住,“裴大哥,裴大哥息怒啊!沒必要真的動手呀!打架解決不了問題!”
“老子打死他!”裴璽道,“我妹妹哪裡對不起他了?兩家人從小定下的婚事,褚天佑你tm當鬧著玩的是嗎!”
褚天佑被裴璽這般打罵痛斥竟然一個字都不反駁,他被紀徊架著脖子往後退,紀徊嘖了一聲,“你tm這個時候跟裴璽對著幹做什麼?服個軟就好了——”
“服軟幹什麼?”褚天佑用力抹了一把自己嘴角的血,刺痛讓他雙耳嗡嗡作響,男人眸光嘲諷,“打都打了,服軟有意義嗎?”
裴璽指著褚天佑,“打的就是你!”
“你也給我閉嘴!”紀徊大喊道,“都給我冷靜一點!”
寧緋硬是拽著裴璽坐回了沙發上,“裴大哥你冷靜點,大家都別吵了!”
這下可好,寧緋和紀徊倒成了和事佬,兩個人一邊管著一個,眼裡全都是焦灼,“打了能怎麼樣啊!你打他他就能回心轉意嗎!裴大哥,你動手了褚天佑更逆反了!”
裴璽說,“那打了老子心裡爽了啊!”
紀徊說,“別光打啊,你現在拿把刀把他捅死不是更爽?”
裴璽說,“你以為老子不敢是不是?”
“打啊,沒事。”
褚天佑卻在此時淡淡地說了一句,“裴大哥擔心妹妹,打我是正常的。”
他說話的時候,眼裡的情緒十分麻木,一點不像被打那個,反而像置身事外的。
裴真真聽見這話,嚥了咽口水,“褚天佑,我哥不是故意打你的,他……”
“我理解。”
褚天佑擦了擦額頭上的另一處傷口,男人嘶得抽了一口冷氣,低頭看到指腹擦過傷口沾上的血,他扯扯嘴角笑了笑。
嘴巴里也能嚐到血味,褚天佑道,“裴大哥打完爽了嗎?”
裴璽一愣。
“爽完了能聽我說話了嗎?”褚天佑直勾勾看著裴璽的臉,“我不會跟裴真真解除婚約關係的,你打也打爽了,氣也撒了,沒什麼再指控我的了吧?”
裴璽道,“你別來糾纏我家真真。這婚約大不了不要了!”
“糾纏?真難聽。”褚天佑低笑了一聲,“我不可能跟裴真真撇清關係的,裴大哥你做好心理準備,要麼就把我打死算了。”
褚天佑好像就是過來說這些話,說完就要轉身走,氣得裴璽更是怒火攻心,他抄起茶几上的擺件直接朝著褚天佑的後腦勺砸了過去!
一聲巨響,褚天佑感覺到後腦勺傳來被撞擊的痛感,下一秒意識清零!
“啊!”裴真真從沙發上跳起來,“哥!你真把褚天佑打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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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有意思了。”給褚天佑縫針的人是洛弈,他剛做完手術,看著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褚天佑,抬頭看著站在一邊情緒複雜的裴璽,鼓掌道,“真牛逼,最開始是紀徊找我動手術,後面是紀慨開瓢了,現在輪到褚天佑腦震盪,你們也別挨個排隊了,組團一起躺我這手術檯上多好啊。”
裴真真拽了拽裴璽的袖子,這事兒確實是裴璽有些幹得過火了。
私底下小打小鬧沒事,要是讓褚天佑的爸媽知道了是裴璽揍出來的腦震盪,還真不知道要如何收場呢。
嘆了口氣,裴真真說,“他現在怎麼樣了?”
“沒事兒。”洛弈道,“等他醒來了再觀察觀察吧,說實話,裴璽你打人是真狠啊。”
裴璽平日裡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溫柔模樣,誰知生氣起來是這般狂暴,簡直……人不可貌相。
紀徊捏了捏眉心說,“你身邊這位是?”
“哦。”洛弈讓了讓身體,他說,“這是我別的部門的好朋友,叫陳肇。”
裴真真看了一眼陳肇,登時臉色紅了又白!
寧緋也有點心虛,故意沒去看陳肇的臉,兩人瞬間變成了倆小姑娘,手拉著手哆哆嗦嗦要往門口走。
紀徊和裴璽眉心一擰:?什麼情況。
二人齊齊出聲喊住了她倆!
寧緋和裴真真瞬間站直了!
“你倆幾個意思?”裴璽說,“你們認識陳肇啊?”
寧緋說,“哎呀怎麼會呢,裴大哥你看你,敏感多疑,怎麼跟曹操似的。”
“你倆談過?”紀徊拉著嘴角,“心虛什麼啊?”
裴真真更是連連擺手,“不可能!你講封神榜呢!”
見狀陳肇挑眉,眯起眼睛來細細回想了一下眼前這倆心虛的女人,忽然眼睛一亮。
他玩味地說了一句,“哦,怎麼是你倆?”
紀徊心裡咯噔一下,“嗯?”
陳肇說,“沒談過,也不認識。就是我看過她倆。”
看過?
陳肇說,“我是婦科醫生,她倆之前檢查是否懷孕,還有事後複查,掛的我的號。”
裴璽腦門裡神經“嘎巴”一下就斷了,衝裴真真道:“你揹著我看婦科醫生?你懷孕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