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訓,報應。
每個字都跟刀子似的捅在紀徊心口。
“你要那麼形容我們過去那段感情嗎?那感情對你來說是報應嗎!”紀徊有些薄怒,再去拽寧緋卻被她一下子甩開,她朝著樓下紀慨的方向走,紀徊在她身後追,竟有些手腳發麻。
頭一次覺得,寧緋轉身離開的速度好快。
當初離開他也是這樣,收拾了行李,等他再回家的時候已經是一室的寂靜,他說完分手甩了她,晚上到家她已經乾脆滾蛋。
沒有哭喊,沒有伸冤。
沒有留戀,沒有……心軟。
紀徊追在寧緋的身後,聲音都急得有些破了,“你現在跟我好好說話都不肯了是嗎?”
“能和別的男人結婚又離婚,但就是偏偏不肯跟我沾上關係是嗎!”
“那你當初tm跟老子在一起幹什麼!”
“你容忍得了顧清風那種廢物老公,卻容不下跟我的孩子!”
紀徊每說一個字,寧緋的腳步就加快一分,一直到她拉開紀慨的車門,像是逃命似的鑽進去,抬頭雙眼通紅,“紀慨哥,麻煩你開快點……”
“寧緋!”
紀徊啪的一下拍了車門,“下車!別走!”
寧緋搖了搖頭,紀慨心領神會,立刻發動了車子。
“寧緋!”
“別。”
“別跟我哥走!”
紀徊跌跌撞撞追了幾步,又怎麼追得上車,意氣風發桀驁難馴了一輩子,卻頭一次這樣狼狽,如同無家可歸的孩童。
他站在原地不再追逐,只是站著,如同出了魂的雕像。
茫然地看著寧緋遠去,汽車的紅色尾燈如同他和寧緋命運的紅線,拉遠後逐漸飄散淡去,一直到再也看不見。
他失魂落魄回到了寧緋隔壁的家裡,頹敗地靠在沙發上,仰頭看天花板,喃喃著,似乎在說話,可是不知道說給誰聽。
眼前不斷回放著寧緋和紀慨走的畫面。
“誰允許你走的……誰允許你當初那麼快搬了行李離開我家?誰允許你招呼不打和別的男人結婚?誰允許你——”
寧緋,你當初一個人怎麼熬過來的。
我受不了了。
喂,教教我。
他的手指猛地攥緊,而後顫抖。
“誰允許你……打掉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