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紀徊發呆,紀慨冷笑了一下,他上去一把按住了紀徊的肩膀。
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敵意,從兄弟二人身邊蔓延開來,“我是你哥哥,照理說,應該什麼都比你更先擁有的才對。”
可是紀徊才是得到紀家一切的那個,年少的紀慨作為“私生子”被送往美國,他一個人在國外讀的初中高中大學,紀家人不允許他回國。
就彷彿紀慨只是一個補丁,唯有在需要用他的時候才會想起他。
所以紀慨回國,其實是含著……不甘心和恨意的。
如今這份感情因為寧緋的失憶和錯認,被觸發到了最強烈的地步,紀慨說完這話以後,用力捏了捏紀徊的肩膀,隨後比紀徊先離開了走廊。
“我希望你如果有自知之明,可以離她遠一點。”
“拋棄過她的人,沒資格再出現在她的視野裡。”紀慨說,“我和你不一樣,紀徊。”
紀徊恍惚了一下,一直到走廊上除了他再無旁人,他覺得整條走廊空蕩得可怕,像是迷宮,能把他的思緒都吸進去。
許久,男人略帶痛苦地閉上眼睛。腦海裡播放的是天真無邪的寧緋喊著紀慨寶寶的畫面。
手指,倏地攥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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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緋在做了一個相當混亂的夢,醒來的時候發現天光正好,而她忽然又不記得自己夢裡的細節。
只是睜眼那一刻,她全身上下都是冷汗。
深呼吸一口氣,寧緋看到了放在自己床頭櫃上的一瓶礦泉水,昨天睡前好像還沒這瓶水。
應該是有人趁自己睡著的時候放進來的。
這個水的牌子她很熟悉,歪了歪頭,想不起來在誰家裡看見過。
正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