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怯生生地問,“你……為什麼生氣啊?”
“還用問嗎?”
陳肇說,“你因為褚天佑鬧成這樣,我很生氣。”
裴真真低著頭,“我本來以為我沒事兒了,可是……可是他把我的所有東西都送給了別人。”
“我知道,我並不是在這件事情上責怪你。”陳肇按住了裴真真的肩膀,“如果我是你,我的行為可能不會比你體面到哪去,裴真真。褚天佑做這種事情,是個人都會受刺激,但是我不想你總是喝成這樣,你知不知道喝酒多傷身體?”
他……居然,僅僅,在因為她喝多了傷身體,而生氣。
那一刻,裴真真的肩膀抖了一下,一股奇怪的感覺從她心底竄過,“陳醫生你……不是因為我受刺激以後做出比較瘋狂的行為而生氣嘛?”
“那有什麼好生氣的。”陳肇說,“換我是當事人,估計也冷靜不到哪去。”
裴真真感覺自己要喘不上氣了,“我以為你會責怪我把事情鬧成這樣……”
“我只是很煩你這樣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陳肇冷冷地說,“至於你如何處理褚天佑和柳笙笙,那是你的選擇。我不會覺得你瘋。”
因為理解,所以寬容。
裴真真好不容易把眼淚憋回去了,現在又流了一臉,“你怎麼這麼好啊陳醫生,我以為你會覺得我丟人……”
“以為以為以為以為。”陳肇說,“你能不能把自己當人,也把我當人?我是個成年人,我有自己的邏輯,有自己的判斷的。”
裴真真不吭聲了,光抹眼淚。
紅著眼睛,小兔子似的,陳肇發不出火了,他開始命令她,“洗澡去!”
“哦。”裴真真開始脫衣服。
陳肇愣了一下,“你當我面脫?”
裴真真意識過來了,“不不不不好意思,我——”
“沒事。”陳肇的聲音一沉。
“我給你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