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也就罷了,怎麼兩次也這樣啊。”
“不會是顧家真有什麼詭異的地方吧。”
“那誰知道了。指不定啊,以前真不賴寧緋,只是寧緋格局大,沒出來說。”
“我偷聽到一點風聲,聽說,聽說啊,是那顧清風不行……沒有生育能力……”
“真的假的,這麼刺激?”
“哇靠,你這麼一說我好像也有點印象了。”
顧家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作為顧家的婆婆鍾霞再度被氣進了醫院,原本以為新娶的兒媳是個好拿捏的,沒成想撕破臉以後她翻臉的速度比他們還快,直接就談條件要離婚了,說日子過不下去。
鍾霞怎麼都不敢相信,自己這英俊秀氣一表人才的兒子,居然,居然……
真的是性無能啊!
鍾霞戴著氧氣面罩,整個人都要昏過去了,兒子坐在一邊摸著她的手,而妮妮此時卻站在邊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倆母子情深,滿腦子都是原來當初寧緋過的是這種日子。
這種不被當人的日子。
“過不下去就離婚。”
妮妮說,“是你們先不把我當人的,我出去掙點錢你們都有意見,還臆想著我給你們端茶送水一輩子,這怎麼可能呢?顧清風,我替你隱瞞你不行的事情也挺久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休想讓我淨身出戶。”
她的話乾脆利落,每個字都直戳顧清風的心窩子,他指著妮妮,氣得手指都在發抖,“你這個……撈女!”
“是啊。”妮妮冷笑,彷彿是要連帶著幫寧緋把那口氣也出了似的。
“你選擇拋棄了寧緋那種好老婆,自然也就淪落到了被我這種撈女玩弄的報應,怎麼了,你是不甘心嗎?你有什麼不甘心啊,那麼漂亮那麼優秀的原配你不要,非要來找我,你說說,是不是你自己作的啊?”
顧清風臉色煞白,“原來你之前那麼溫柔體貼都是裝的……”
“你沒錢誰對你溫柔體貼啊。”妮妮說這話的時候,手指都攥緊了。
溫柔體貼?她曾經也有過的。
只是,那個男人也不需要她溫柔體貼了。
被拋棄以後的她在這個社會上顛沛流離,為了活下去學會了叢林法則,弱肉強食,不擇手段。
她什麼都能豁出去什麼名聲都不要了,可是最後把她從深淵裡撈起來的,是一雙女人的手。
是寧緋。
妮妮眼眶微紅,“看清楚我是什麼貨色了嗎?看清楚了就趕緊離婚簽字!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還有別的小情人嗎,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每次在床上演戲我還累呢,顧清風,我告訴你,和你在一起我一次都沒有高潮過,一次都沒有!”
這話是當著鍾霞的面說的,鍾霞戴著氧氣面罩,雙眼瞪得老大,伸手想去抓妮妮,結果妮妮丟下一份離婚協議就離開了,那小高跟踩得還挺有勁,剩下顧清風眸光陰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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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妮走到走廊的時候,她發現有什麼從自己的臉上落下來,抬手抹了一把,是眼淚。
“太好了。”妮妮喃喃著,“我居然又會哭了。”
本來拋棄了人性適應了叢林法則的她,已經很少有為別人哭泣的時候了。
寧緋,你是我的救世主,你把我的良心還給我了。
“哭?”
背後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一次都沒高潮過嗎?”
妮妮感覺到喉嚨口都猛地收緊了。
她不敢轉頭,但有隻大手從她身後直接掐著她的脖子,拎著她,把她人往後拽,強迫她跟自己對視。
頭一抬,男人鏡片後面細長的眼裡掠過一絲陰沉,“顧清風沒讓你爽過嗎?”
妮妮臉色煞白。
居然是許祺。
他怎麼會……妮妮結結巴巴找了個藉口說,“這位帥哥你是?是不是認錯人了。”
“慄妮妮,你是覺得我的記憶會出錯嗎?”
許祺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鼻子假體取了?”
妮妮低著頭沒說話。
許祺硬是捏著她的臉頰兩邊,把她的頭抬起來。
肉嘟嘟的臉手感還挺好,好像……比在一起那個時候多了點肉。
沒虧待自己。
許祺眯了眯眼睛,“嘴巴也做回去了,不豐了?”
妮妮說,“你……知道我做了幾個專案嗎?”
“知道。”許祺說,“你還打了眉骨,額頭——”
“好了好了。”
妮妮有些痛苦地閉上眼睛,“我在慢慢地把臉修復回去,你可以不說那些了嗎?”
“稱呼呢?”
“許祺。”
“不是這個。”
“……”
妮妮隱忍地說,“我忘了。”
“忘了。”
許祺停頓了一下,扯扯嘴角道,“你走的時候,有內褲忘在我家了。”
妮妮臉色爆紅,許祺說,“故意的?”
“那倒不是……應該是真忘了。”
妮妮還是不敢直視許祺的眼睛。
她很難真的徹底去恨他,因為他……護過她。
倒是許祺主動開口問,“走的時候那麼急,怎麼沒有一點捨不得。”
“我……挺捨不得的。”
妮妮說,“但我怕給你添麻煩。我不想打亂你的人生軌跡。”
許祺冷笑了一下,“上車說吧。”
“你為什麼會在醫院?”
“和你無關。”
許祺轉身走,妮妮像過去一樣跟在他身後,就彷彿還是那個沒被社會浸染過的單純的孩子。
走到了醫院樓下,看見熟悉的車子,妮妮卻沒有選擇上去。
她猶豫了一會說,“要不你在這裡說吧。”
許祺看了她幾眼,“怎麼,不上車?”
“我……不好意思。”妮妮後退了一步,“我現在是有夫之婦,如果讓人知道我半夜和你怎麼樣,影響你名聲。”
她名聲不好。
“你什麼時候是那種在乎名聲的人了?”許祺反問她,“這麼久不聯絡我,你不想我嗎?”
怎麼可能……不想呢。
妮妮低聲說,“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