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先生嘆了口氣,“靈根不好竟是這麼麻煩的事,你說墨畫這孩子怎麼不是上品靈根,功法也好選一些。像我當年選功法,就只挑最好的那門就行了,何須這麼挑來揀去。”傀老默默翻了個白眼。
“要與眾不同,要中品下階,要五行靈根,所需靈物還不能太名貴……”莊先生唸叨著。
“與眾不同那個要求是多餘的……”
莊先生搖頭道:“不行,做我的弟子,一定要與眾不同。”
“只是記名弟子,不是拜了師奉了茶的親傳弟子。”
“這你就不懂了,”莊先生一臉高深莫測,“記名弟子都如此與眾不同,才能顯出我這個先生的卓爾不群。”
傀老道:“你不是說過,高手憑實力囂張,廢物才靠言語張揚……”
“你能不能記著點我說過的好話。”莊先生不悅。
“當年你不可一世,嘴裡可沒好話。”
莊先生有些悻然,轉言道:“正事要緊,先挑功法。”
莊先生便又滿屋翻找起來,覺得合適的,便先留著,不合適的,隨手就丟了。
傀老便默默跟在莊先生的身後收拾,偶爾也遞過一兩冊玉簡,莊先生瞄了一眼,略有嫌棄,但還是留了下來,只是嘴裡嘀咕道:
“你選功法的品味還是這麼庸俗……”
次日墨畫畫了一天陣法,傍晚剛要回家,卻見竹亭裡的莊先生向他招了招手。
墨畫走過去,行了禮,不由疑惑道:“先生可是有什麼事要吩咐?”
莊先生直接將一大包混雜著的玉簡和典籍放在墨畫面前,“你挑挑。”
墨畫不由張大了嘴,“先生……”
“你既喊我一聲先生,我總不能太虧待你,功法這種事不過舉手之勞而已。”
墨畫想到了一向憊懶,躺椅上能躺一天的莊先生,看著眼前一大包明顯是精挑細選過的功法,心生暖意,站起身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
“你自己挑,我先悟一會道。”
莊先生擺了擺手,又躺在了椅子上,閉目小憩起來。
墨畫儘量不打擾到莊先生,動作輕柔地認真翻看著面前的一堆功法。
《靈變訣》、《坐道功》、《天地兩儀經》、《仙途神功》……
這些功法光看名字就玄奧,效果更是不凡,有的可以增幅靈力,有的可以靈體兼修,有些甚至可以減少修煉中的瓶頸,最低都可修煉出三十週天的靈力,而且所需的天地靈物的名字,一大半墨畫都頗為眼熟。
以墨畫如今煉氣初級的眼界都覺得眼熟,便意味著即便這些靈物稀有,也絕不是那種有價無市的稀世珍寶,或是鳳毛麟角的先天靈物。
可見莊先生挑這些功法的時候必然花了不少心思。
墨畫默默將這些情分記在心裡,然後專心挑選起功法來。
首先挑最便宜的,所需天地靈物最少的;再然後找能修煉靈力的周天數最多的;再然後找屬性最合適的;然後找效果最實用的……
墨畫挑來挑去,最後選了幾門相對最合適的,然後看著又犯了愁。
所需的天地靈物最少,但不意味著不要,實際折算下來,也需要千餘枚靈石。
墨畫這幾日看的功法,有的動輒上萬靈石的靈物,與之相比,幾千枚靈石已經算最便宜的了。
但墨畫突然意識到,即便只是幾千枚靈石,自己其實也根本負擔不起。
墨畫頓時有些坐蠟了。
這時,墨畫突然翻到了一枚表面粗糙,造型異常古拙的玉簡,與各種或典雅或精緻的書冊和玉簡相比,顯得格格不入。
墨畫拿在手裡,神識浸入,《天衍訣》三個古樸的大字便印入腦海。墨畫再往下看了一會,突然感覺這功法的說明,似乎少了什麼。
墨畫沉思片刻,才突然想起,這冊功法上沒有備註所需的天地靈物。
那是不是就意味著,修煉這門功法,無需額外的天地靈物?這個想法甫一出現,便衝擊著墨畫幼小的心靈,讓墨畫激動地難以自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