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時候下線啊,神煩看到她。】
蘇雲衿心中冷然,當然不是為她好。
她的父親最是自私自利,母親去世僅三個月,他便迎娶新夫人過門,蘇雨桐只比她小四歲。
許明舒進府後,她只是名義上的蘇家大小姐,這些不過是他為了外祖的那一點助力。
外祖告老還鄉,祖父離世後,萊國公府就成了笑話。
她早該認清的,好在眼下也不遲。
柳千聿,她不要了,至親血脈,她也不再奢求。
蘇雲衿看向許明舒,她佛口蛇心的繼母。
“我若是喝下那杯茶,母親敢保證二妹妹將來的婆家不會有樣學樣?母親就不擔心二妹妹將來的夫婿效仿柳千聿?與人珠胎暗結,以同樣的法子逼迫二妹妹?”
許明舒眼底的笑戛然而止,眉間蹙起,顯然不滿意蘇雲衿這話,她的雨桐命是頂好的,才不會跟蘇雲衿一樣。
雨桐端莊溫婉,蘇雲衿除了那副狐媚子的樣貌,哪點比得過她的雨桐?
“雲衿,母親知你心裡不舒服,可雨桐最是敬重你,都是一家子姐妹,你怎能詛咒她?”
說著,許明舒驀然紅了眼眶,用帕子假意抿了抿眼角,一臉隱忍地看著蘇晉良。
“何其狠毒,你妹妹還未議親,你就這般見不得她好,非要她如你一般,你才滿意?”
原來,他也知道不好。
蘇晉良的巴掌揮過來,蘇雲衿下意識往旁邊躲,反手推了身旁人一把。
清脆的巴掌聲在逼仄的馬車裡格外響亮,兩臉不可置信。
許明舒捂著臉,眼睛瞪得滾圓,蘇晉良用了十成的力氣,許明舒臉上火辣辣的疼。
【······樓上那個,你的巴掌有人替你扇了,只是扇錯了人。】
【怎麼感覺炮灰也挺難的。】
【她難個屁,女主寶寶在邊關風餐露宿,吐得昏天黑地,她在京城大魚大肉,哪裡難了?】
蘇晉良看著泛紅的手掌,半晌才反應過來,正要再次動手,馬車劇烈晃了一下,夫婦兩人都沒有注意,撞在一塊,哎喲兩聲。
“老爺、夫人,路中間有一塊大石頭。”
蘇晉良的一張臉比墨還要黑,氣的胸口上下起伏,一手扶著馬車壁,一手指著蘇雲衿。
“跟你母親一樣,不知好歹。”
蘇雲衿猛地抬起頭,眼中浮起怒意,直直盯著蘇晉良,偽君子,根本不配提她母親。
“父親飽讀詩書,怎也學那忘恩負義之輩,端起碗喊娘,放下碗罵娘,母親的嫁妝鋪子,每年都有幾千兩的盈利進賬,父親當真以為我不知道那筆錢的去向?”
蘇雲衿語氣冷了下來。
許明舒聞言,也顧不得捂臉,悄悄扯了扯蘇晉良的袖子。
如今的蘇家人情往來都是靠那筆銀子,那死鬼的嫁妝也不是一筆小數目,萬不能讓蘇雲衿生出不該有的心思,更不能讓關家知曉此事。
蘇晉良反應過來,臉從黑轉紅,憤怒轉過頭。
秦蓁月跪坐在老夫人的腳邊,眼睛跟桃子一樣腫,老夫人撫著秦蓁月的頭,眼中的心疼滿地溢位來。
下人挑起珠簾,蘇雲衿進來,正好看到這一幕。
【接下來請欣賞炮灰作妖。】
【她這一鬧,男女主的感情又前進了一大步,哈哈哈,好澀澀~】
【男主才十九,正是精氣旺盛,血氣方剛的年紀,哪裡經得起挑逗。】
金色的字越來越激動,蘇雲衿看得直抽氣,定了定心神。
在腦中過了一遍,柳老夫人對她做的那些事,一件比一件清晰。
踏進柳家門,她的膝蓋就沒好過,三不五時罰跪,五天一小病,七天一大病,次次都要她半跪在床前服侍湯藥,她的手被滾燙的藥燙了一次又一次。
關祠堂、跪牌位,還汙衊她跟隨從偷情。
她的死,老夫人也出了力。
“老夫人,我帶雲衿過來賠罪了。”
柳老夫人看到蘇家人,臉色沉了下來。
“千聿傷勢未愈,風塵僕僕趕回京城,蘇大姑娘沒有半點關心,牙尖嘴利,還給千聿扣上好大一頂帽子,老身怎擔得起蘇大姑娘的賠罪。”
蘇雲衿站在中間,像是沒聽到老夫人的話,臉上神情不變。
柳老夫人面露不滿,一雙三角眼耷拉下來,看向蘇雲衿,再無往日的慈愛。
“老身瞧著蘇大姑娘不像來賠罪的,倒像是來退親的。”
【她捨不得退,不過是引起男主的手段罷了,可有女主珠玉在前,誰還想去看一坨屎。】
【雖然但是,炮灰五官更大氣明豔,我覺得她比女主好看,她只是身材不如女主。】
【樓上的,眼睛沒用就捐了吧。】
“老夫人,你說的哪裡話,雲衿知道錯了,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千聿那麼有好的夫婿,雲衿怎會退親。”
許明舒一邊開口,一邊用餘光打量蘇雲衿,依著她對蘇雲衿的瞭解,蘇雲衿肯定吵著退親。
等蘇雲衿徹底沒有利用價值,惹蘇晉良的厭惡,死鬼留下的東西,蘇雲衿休想拿回分毫。
“不錯,如此好的夫婿,我腦子被驢踢了才會退親。”
“雲衿,你糊塗,這門親事。”
許明舒說到一半反應過來,側頭看著蘇雲衿,她剛剛沒聽錯吧。
蘇雲衿說不退親?
她知道什麼了?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