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蘇晉良將桌面上的東西全部都掃落在地上,臉色比廚房的鍋底還要黑。
“你說他欠了多少?”
許明舒站在不遠處,手指絞著帕子。
“兩萬兩。”
“孽障,我這就去打死這個孽障,他生怕壞不了我萊國公府的名聲,還敢在外頭大言不慚,他是覺得我這段時間太輕鬆了嗎?”
蘇晉良氣的脖子上青筋暴起,朝廷三令五申,官員要管好族中子弟,不能私下去黑心賭坊玩樂。
蘇羨安倒好,輸了兩萬兩,還把自己的身份給暴露出來了,愚蠢至極。
“你養的好兒子。”
許明舒不敢反駁,不過心裡也委屈,孩子也不是她一個人的,可這話她是怎麼都說不出來的。
“老爺,都是我沒教好孩子,可此事不全是羨安的過錯,他都是被那群朋友帶過去的,而且他已經答應我,只要我們幫他還了這筆錢,他再也不賭了,以後都會在家溫書。”
“還?拿什麼還?兩萬兩,你以為是兩百兩?”
許明舒上前替蘇晉良順背,眼中擠出一滴淚。
“老爺,我知道兩萬兩不少,可他是我們唯一的兒子,萊國公府的嫡子,柳家老夫人已經答應,等千聿和雲衿成婚,她便讓千聿把羨安帶在身邊歷練,老爺,羨安前途無量,難道你忍心讓他就這麼被毀了嗎?”
蘇晉良聽了這話,臉色才稍稍好一些,自從柳千聿回京,陛下三不五時就在朝堂上誇柳千聿英勇,是京中世家公子的典範,如果羨安真的能跟著他歷練,將來混個副都尉也不錯。
許明舒見狀,這才把話題引到正事上。
“我記得老爺手裡還有好些丹青,不如老爺將那些丹青賣了。”
蘇晉良的臉色又沉了,眸底還有一點羞惱。
“原來你打的是那些丹青的主意。”
“老爺,就這一次,等幫羨安度過此劫,我日後一定幫老爺把東西都贖回來。”
蘇晉良的臉色比剛剛還難看,許明舒的心不住往下沉。
“老爺,這是不信我?”
“那些丹青是關家的,門口守著關家的狗,你覺得可能嗎?”
蘇晉良語氣冰冷,當年關雎為了討好他,從關老太爺的書房搬了好多丹青,他靠著那些丹青在同僚面前挺直脊背,如今他的妻子和兒子卻打上了那些東西的主意。
許明舒眨了眨眼,關雎留下的,可嫁妝單子上並沒有。
“關雎見我書房單調,特意從關家搬來的,並未記在嫁妝單子上,你覺得魏氏會認不出嗎?”
蘇晉良有些失望,也有些惆悵,關雎死了那麼多年,她還是靠著關雎撐面子。
“你執掌中饋多年,手裡握著關雎的嫁妝,想必私庫充盈不少,如果你捨不得拿錢出來解決,就把關雎的嫁妝交給雲衿。”
話落,蘇晉良甩袖離開。
許明舒一手撐著桌子,心有些發寒,她是從關雎的嫁妝裡面拿了一點,可那也是她替關雎照顧孩子的報償。
“夫人,不如就按老爺說的。”
許明舒狠狠瞪了黃嬤嬤一眼。
“那是留給雨桐的,而且魏氏的人還在門口,你想讓唾沫星子罵死我?”
她的嫁妝撐不起檯面,雨桐將來要是高嫁,必須要有一份好看的嫁妝。
黃嬤嬤苦著臉,沒敢繼續說話。
許明舒深深吸了一口氣。
“你去算一算我手裡的田產莊子,低價去全部租出去。”
連著三日,許明舒日日出府找租戶,可因著她的田產莊子要不就是太偏,要不就是土壤不夠肥沃,所有的田產莊子都租出去,也不過兩千兩。
初霜將這三日看到的事情是,一一跟蘇雲衿說。
“姑娘猜得真準,老爺不但沒有幫忙,甚至都不問上一嘴,晚上都歇在姨娘那裡。”
蘇雲衿落下最後一筆,紙上一少女身著素衣靠著窗沿,纖細的手執著一本書,心思卻在窗外的風景。
【有一說一,炮灰這畫不錯,栩栩如生,都能看到少女眼裡的期待。】
【十年美術生表示贊同,我要是有她一半功力,也不用天天在畫室練到凌晨。】
【光會畫畫有什麼用,又幫不了男主,不想女主,可以出謀劃策,又可當解語花。】
【女主寶寶也會啊,你們沒看到男主背上的那幅圖?】
【嘿嘿!我看到了,只能說女主會玩。】
蘇雲衿瞥了一眼頭上的字,接過初霜遞來的帕子,仔仔細細把手擦乾淨。
“父親最是自私,況且前幾日太傅嫡長子說有空過府,他要是把母親給他的丹青賣了,他如何在太傅嫡子面前誇誇其談。”
“姑娘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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