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嬤嬤,少將軍和秦姑娘吵起來了,你快進去勸勸吧。”
朱鸞躲避不及,加之聽到蘇雲衿的話,有一瞬間的怔愣。
少將軍和秦姑娘都在?怎麼回事,二人還吵起來了?
“孫大人帶少將軍過來的,秦姑娘看到少將軍左擁右抱,心中不舒服,二人便吵了起來。”
蘇雲衿十分好心解釋了一遍。
“初霜,把糕點給朱嬤嬤。”
蘇雲衿上了馬車,從五張銀票中抽出一張遞給車沿上的祝華。
“這是你的工錢。”
祝華笑得合不攏嘴,如果大人有蘇姑娘一半大氣就好了。
“前頭有僱馬車的,你可以回去找蕭大人了。”
“大人不在城裡,昨夜有人報案,這附近出了命案,大人此刻應該在這附近,蘇姑娘要去找大人嗎?”
蘇雲衿點頭,反正柳千聿和秦蓁月吵起來了,他們也無暇顧及她。
“也行。”
城郊一處莊子上,祝華帶著蘇雲衿過來的時候,仵作正在跟蕭無彙報。
“大人,死者是中毒而亡,不過屬下里裡外外查了一遍,並未在屋中發現什麼問題。”
蕭無看向魏泊。
“莊頭說死者生病了,在屋裡休息了幾日,一旁的莊戶昨天早上還看到她起來洗漱,等他們晚上收工回來一看,她已經斷氣了。”
“排除自殺,莊戶說他們夫妻恩愛,她的丈夫半個月前回老家接孩子了,她在莊子上等著孩子過來團聚。”
人有期盼,不會想不開。
蕭無看了一院子的人。
“她出不去,外面的人進不來,兇手在他們之中。”
“莊頭說女子斷氣時,莊子上的其他莊戶都在田裡幹活,莊頭每隔半個時辰點一下人數,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之處,屋中除了女子的腳印,沒有第二人的痕跡。”
蕭無手指在桌子上輕點,視線落在蘇雲衿的身上。
“蘇姑娘,可敢進去看看?”
蘇雲衿生怕打擾蕭無辦案,所以尋了個不起眼的角落站著,沒想到蕭無還真是眼尖。
“我不懂。”
“看看無妨。”
額,做蕭無的合作伙伴也不容易。
祝華和魏泊對視一眼,大人真奇怪?蘇姑娘又不會查案。
【蕭無是不是真的被炮灰勾到了,在哪裡都能第一眼看到炮灰。】
【並沒有,他就是單純想嚇死炮灰。】
【我覺得有可能,如果蕭無能把炮灰嚇死,我願意以身相許報答他的大恩大德。】
【樓上的,你瘋了。】
蕭無在屋中走了一圈,收拾得很乾淨,確實沒有什麼痕跡,可太正常就是不正常。
蘇雲衿其實不懂,魏泊都沒能找出什麼線索,她肯定也找不到,不過她還是看得很認真。
“大人,這裡有一小段線。”
魏泊從床腳的縫隙中撿起一小截線,放在帕子上,遞到蕭無的手上。
“大人可以給我看一眼嗎?”
“你認得?”
蘇雲衿點頭,她閒的沒事幹便會繡些東西打發時間。
蕭無將線遞給蘇雲衿,等著她的下文。
“這是麻線,比蠶絲硬挺,價格更為實惠,所以百姓的衣裳一般都用麻線縫補,這截麻線洗得有些發白,應該已經縫補了一段時日,大人可以讓人去查莊戶縫補衣裳用的絲線。”
“魏泊,用麻線縫補衣裳的莊戶帶過來,把他們所縫的衣裳拿過來比對。”
魏泊下去不到兩刻鐘,去而復返。
“大人,找到兇手了,屬下拿著麻線比對,農婦承受不住,就招認了。”
屋外,女子的丈夫和一個農婦跪在地上,原來女子丈夫並沒有回去,他這半個月一直都躲在莊子上的地窖裡,旁邊的女子負責給他送吃的。
按照二人的計劃,昨日下晌,趁著女子熟睡,男子往水壺裡下了毒,那是他此前從山上採的毒草。
農婦是寡婦,二人暗中有了往來,計劃等女子一命嗚呼,就搭夥過日子。
蘇雲衿聽得唏噓,也有兩分傷懷,男子好像都薄情,只要遇到喜歡的,相知相守的髮妻也下得去手。
磕頭求情的男人沒有換來蕭無一個眼神,突然轉頭對著蘇雲衿。
“都是你,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蕭無上前一步,擋在蘇雲衿身前。
“拉下去。”
蕭無讓蘇雲衿跟著進去,其實是想試探蘇雲衿。
如果蘇雲衿不但有當年真相的線索,還對當下的案情有一定的瞭解,那他就要防著她,但是方才在屋中,蕭無心中已經有了論斷,今天的案子,她半點不知。
蕭無心裡生出一點好奇,究竟是什麼在指引蘇雲衿?
蘇雲衿看著被拖下去的男子,滿頭黑線,關她何事?
他不是應該去為難蕭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