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遇上蘇雲衿的事,他總會多兩分思慮,蘇雲衿找他合作,他一開始並沒有放在心上,可直到蘇雲衿說她能幫他查當年的事,蕭無才生出興趣,同時也更加堅定心中的想法。
當年的真相背後究竟牽扯了多少人?蘇雲衿又知道多少?
蕭無很好奇。
蘇雲衿離開柳家,沒有直接回國公府,馬車停在一處幽深僻靜的茶樓前。
華陽郡主的婢女將蘇雲衿引到二樓雅間。
華陽郡主坐在靠窗的位置,眼尾一片通紅,鼻子也有點泛紅,顯然是剛剛哭過。
“郡主。”
華陽郡主抬手拭去眼角的淚,抬手讓蘇雲衿坐下,勉強擠出一絲笑。
“你快坐下。”
蘇雲衿看到郡主,眸中閃過一點心疼。
那些字上說,華陽郡主痛打渣男,認清渣男的真面目,兩家雖然退親了,可也徹底鬧翻了,太傅的追隨者不少,郡主的父親成日被彈劾。
一年後,渣男和和美美娶新妻子,而華陽郡主卻因為宴會上的事無人敢上門求娶,公主和李家潛移默化覺得華陽郡主當初太過沖動,不懂私下解決。
華陽郡主最後只能嫁離京城,噁心的是渣男後面還成為秦蓁月的藍顏知己。
蘇雲衿看到這一句,才決心借華陽郡主的手推翻劇情。
蘇雲衿跟‘他們’相處了一段時間,已經摸出一點規律,‘他們’看不到紙條上的字,也無法聽到她的悄悄話。
所以,她給蕭無和郡主的資訊都是寫在小紙條上,她不是怕‘他們’罵,而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蘇雲衿才坐下,華陽郡主就握住她的手,聲音有些哽咽。
“多謝你,如果不是你前幾日給本郡主捎紙條,讓本郡主提前有準備,今日恐會丟盡臉面。”
此事冒然暴露在眾人面前,她氣頭上若是做了什麼衝動的事,犯錯的雖然是上官景,可此事過後,她又豈能討得了好。
旁人會說她性子乖張,上官景才會養外室;或是說她囂張任性,逼得上官景做出如此醜事;或說她堂堂郡主比不過一個外鄉來的女子,有錢有勢又如何,不得夫君的心,仍是一個失敗者,就如她們嘲諷蘇雲衿一般。
“一開始本郡主不信你,還想讓人將你抓起來,狠狠打一頓,上官景可是太傅親自教養的,又是父親母親替我精心挑選的夫婿,怎麼可能會做出那樣的事。
可本郡主帶著人到小院,崔蘭見到本郡主,險些沒直接暈死過去,本郡主就什麼都明瞭了。”
華陽郡主有自己的自尊,有些東西,她沒好意思說。
屋中都是二人生活的痕跡,崔蘭手中縫著上官景的裡衣,繡框裡有縫好的鞋墊和香囊,枕頭上的花紋都是靠在一起鴛鴦。
屋中的每一處都留有上官景的痕跡,他們二人之所以沒圓房,不是因為二人心懷愧疚,而是上官景想在他們的新婚之夜給崔蘭一個圓滿。
光是想到崔蘭的那些話,華陽郡主的心口就泛疼,多麼可笑,她堂堂郡主,一心期待的新婚夜卻要跟一個陌生女子共享夫君,而且他是誰的夫,他抱著那個女人說著怎樣的情話,全都只有他清楚。
華陽郡主低頭拭去淚水,她並不喜歡哭,因為母親說哭泣是弱者喜歡做的事,可她今日怎麼都忍不住。
“郡主,若是難受,不妨盡情哭一回。”
蘇雲衿的聲音如一道指引,華陽郡主拼命憋回去的眼淚隨著這話決堤。
【什麼?炮灰做了什麼?劇情不是女主的嗎?】
【啊,炮灰怎麼不去死,她為什麼要害女主。】
【郡主也是個瞎的吧,女主幫她,她不領情,現在對炮灰感激涕零,活該被戴綠帽。】
【我好想衝進螢幕把炮灰打一頓,她怎麼那麼賤,她不但要搶女主的男人,還要搶女主的朋友。】
【女主寶寶福女的名聲沒了,還動了胎氣,我要炮灰死~】
蘇雲衿心中冷笑,動了胎氣?難道不是她貪心貪多造成的嗎?蘇雨桐是自己倒下的?
真沒道理!
雅間很安靜,只有斷斷續續的抽噎聲,蘇雲衿能感覺到她的肩頭的衣裳溼了一片,她伸手握著華陽郡主聳動的肩膀,感同身受。
如果她沒有看到那些字,她何嘗不是第二個‘華陽郡主’,夫君的心思在旁人身上,活得像一個傻瓜。
可她們又有點不同,華陽郡主身份高貴,上官家不敢慢待他,上官景便是再不滿,也不敢露出半分,而她,沒人會在意她的感受,柳家上下都能給她臉色。
半晌後,華陽郡主才覺得暢快不少,雙手抹乾淨淚水。
“母親和上官家已經私下約定,母親會給崔蘭尋一個婆家,將她捏在手上,至於上官景,母親會進宮跟舅舅說,給他派一個差事外任離京,任上出了什麼意外,那也未可知。”
“上官家如果想保住百年清譽,想保住上官景的狗命,他們只能配合行事,讓上官景改名換姓藏在老家,一輩子不許他踏足京城半步。”
華陽郡主為保天家和上官家的名聲,今天已經做出了最大的讓步,上官家不敢蹬鼻子上臉。
“母親昨日還誇我長大了,這一切都要多謝你,不然本郡主定要同他鬧得魚死網破。”
“如今是郡主佔理,郡主越安靜,得到的好處越多。”
“嗯,我明白。”
【炮灰你死定了,男主已經去萊國公府找你算賬了。】
【一刀攮死她,叫她惹我們女主寶寶哭。】
蘇雲衿挑眉,柳千聿去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