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卿盯著賀錦書下頜,眼神幾乎要噴出火來,
趁火打劫!欺人太甚!
簡直是欺人太甚!
盯著陸言卿暴怒的模樣,賀錦書心情大好,
這模樣,跟被踩了尾巴的狸貓一樣。
他從身上扒下陸言卿,將她一個勁兒往外屋脊下推,
“三...二...”
“主......人......”
羞恥的呢喃聲宛若清煙,在夜風中一飄而散,
賀錦書挑眉:“聽不見。”
小人得志!
陸言卿盯著眼前跳動的脈搏,恨不得一口咬下去,
可半邊身子已經懸在半空之中,容不得她顧及臉面,
她緊緊抱著賀錦書手臂,磨牙:“主人!”
“真乖。”
賀錦書將炸毛的女人重新攬回懷中,提劍與襲來的刺客交鋒。
刺客源源不斷的糾纏,
饒是賀錦書武藝高強,也難免有些體力不支,吩咐錦衛斷後,他抱著陸言卿在房頂騰挪。
陸言卿出聲:“你執掌錦衛,難道身邊就只有這麼點人?”
這麼大的動靜,先不說錦衛,兵馬司應當也趕到了,
可如今場中除了賀錦書身上的親衛和寥寥幾個錦衛,再無其他人。
陸言卿想到的,賀錦書自然也能想到,他斂眉緊蹙,眸光冷然:“本掌印知道你想說什麼,想嘲笑本掌印處處樹敵,人人都巴不得本掌印死。”
“放心,這點兒刺客,還掀不起什麼風浪。”
賀錦書心中有數,陸言卿也不再多言,
這個關頭他們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賀錦書要是死了,她也活不成。
陸言卿緊掛在賀錦書身上,儘可能將身體貼近他,以免影響賀錦書動作。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遠處傳來馬蹄聲,刺客開始後退,
即便賀錦書將陸言卿牢牢護在懷中,她身上也被刀劍劃出大大小小的傷痕,錦衣被割成一塊一塊掛在身上,裂口處隱隱滲著血珠。
賀錦書渾身氣息越發陰翳:“追!能抓一個是一個,生死不論!”
清風知道自家主子這是動了真怒,留下防護的護衛後,帶著剩餘錦衛朝刺客逃離的方向追去。
“見過賀掌印,”
南城兵馬司都指揮使孟輝帶著親衛進宅,對賀錦書拱手:“我已派人追上去,定會將刺客捉拿歸案,至於賀掌印府邸周圍,我也會派人巡邏,定不會讓此事再次發生。”
他笑吟吟,一副謙遜的模樣:“深夜行兇是大案,我這就將刺客帶回去嚴加拷問,將幕後主使揪出。”
“孟指揮使算盤打的倒是挺好。”
賀錦書冷笑,
孟輝的意圖,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刺客襲擊府邸時,他躲躲藏藏不露面,刺客剛一有落敗之勢,他就帶著人出現,還想帶走抓住的刺客。
“本掌印不管你是誰的人,也不管你今天是受了誰的指使,”
賀錦書冷嗤:“在本掌印的地盤上,還輪不到你兵馬司來插手。”
“來人,將刺客帶回詔獄,本掌印要親自審訊。”
“喏!”
“倒是下官冒昧了,忘了掌印執掌詔獄,自有一番刑訓手段。”
被賀錦書懟,孟輝也不惱,依舊笑吟吟的拱手:“既然如此,那下官就不多打擾了!告辭!”
兵馬司烏泱泱的來,轉了一圈又烏泱泱的走,
賀錦書凝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眼底墨色洶湧。
“人都走光了,你可以不用裝鵪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