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下腰反手一刺,長劍貼著陸言卿側臉劃過,快準狠將陸言卿面前馬匪脖頸洞穿,血液噴灑,濺了陸言卿滿身滿臉。
大驚大喜只在剎那間,
陸言卿還未反應過來,腰間一緊,被黑衣人攬住腰身帶離地面。
即便血腥味濃郁,可男人身上熟悉的清苦氣息卻依舊難以遮掩,
陸言卿抬眸望去,心猛然一跳,
陸言卿視線順著黑色巾條上移,
男人狹長的鳳眸冷厲,眼神滿是嗜血殺意,
雖然只露出一雙眼,但陸言卿無比確信眼前之人就是賀錦書,
緊繃的身形陡然鬆懈,她攀著賀錦書肩背,唇角不受控制的上揚:“賀錦書,你來了。”
陸言卿抿著唇,有些意外,卻也覺得有些安心。
“廢物,這點路都跑不過去。”
賀錦書反手砍死一個馬匪,冷嘲:“呵!這就是你所謂的萬無一失?若不是我及時跟上來,你今日就交代在這裡了!”
陸言卿一言不發,
她將一切都算計好,卻獨獨忘了自己的體力,
“不還有你這張底牌嗎,有你在我怕什麼?”
賀錦書指尖顫了顫,奪過陸言卿手中染血的匕首插在腰間,“呵!如果不是你能做解藥,還有點用,我才不會來,巴不得你被砍成肉泥。”
“哦。”
陸言卿挑眉,看破不戳破,
不想讓她死也不是什麼很見不得人的事,
賀錦書卻偏要遮遮掩掩,尋一些無用託詞。
她唇角勾了勾,抱著賀錦書脖頸的手收緊,將下巴貼在他脖頸處,“能收網了嗎?方才跑的我實在是太累了,我現在只想梳洗一下,好好歇歇。”
“差不多了,官兵一會兒就來。”
賀錦書看了眼天色,抱著陸言卿往外走,
陸言卿出聲:“等一下。”
賀錦書眉緊蹙,眸光不耐:“麻煩,還有什麼事。”
“這麼多馬匪,我這樣太不真實了。”
那麼多人的追殺,她身上一個傷口都沒有,太過可疑,
只有她身上有傷,她的苦肉計才行得通!
陸言卿深呼吸一口氣,咬唇:“你精通武藝,請幫我留兩道看起來致命,卻不傷及根本的傷口。”
“做戲做全套,想要將我摘出來,成為受害者,唯有受傷讓一切都變得真實。”
“賀錦書,你幫幫我。”
賀錦書常年習武,最是清楚什麼樣的傷口看起來致命,而不會讓她因失血過多喪命。
再有......自殘,她對自己下不去手。
迎著陸言卿堅決的目光,賀錦書握劍的手緊到泛青,
她讓自己動手,往她身上扎幾個窟窿嗎?
分明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提劍的手卻沉重地抬不起來,
之前他明明一直都想折磨陸言卿,
可現在陸言卿主動請求,他內心卻格外排斥,
明媚五官被深紅色血液濺射,狼狽卻透著讓人心悸的美,
一想到陸言卿受傷,
他竟詭異地生出幾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