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形成月牙狀血痕,陸言卿蹲下身,同彩霞平視,
“穩婆將我妹妹抱去了哪裡?你替虞靈引薦穩婆給我母親,那人定是你認識的,彩霞,告訴我。”
“我也不知道。”
彩霞嘴唇顫抖,不再隱瞞:“虞氏身邊的人命我和張婆子將孩子直接溺死,我怕虞氏翻臉不認人,慫恿著張婆子留下孩子作為要挾的把柄,可她似乎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早暗中帶了迷藥和挎包。”
“換完孩子後,張婆子將您的妹妹迷暈放進挎包帶出了侯府,說是要藏在自家屋裡。”
她摸著喉嚨,言語激憤:
“後來,虞氏果然翻臉,讓人將我騙出府想勒死我。我假裝死了,趁那人鬆懈時掙脫逃離。”
“到張婆子家時,她家已經被燒燬,人也不見蹤影。”
陸言卿心情隨著彩霞話語起起落落,聽到張婆子家中被燒,人也無影無蹤,她嘴唇泛白:“然後呢......你怎麼確定張婆子和我妹妹還活著。”
“張婆子愛財,我找了她藏錢的地方,裡面是空的。她定是提前得了訊息,偷偷跑了。”
彩霞本想卷著張婆子的銀錢跑路,不成想掏了個空,
“縣君,我都說完了......”
陸言卿沉浸在思緒中不說話,彩霞訕訕看向連翹:“姑娘,我都說完了,可以走了吧。”
“急什麼。”
彩霞是現成的人證,她怎麼可能輕易放手。
陸言卿冷冷瞥了眼彩霞,望著連翹,眼底隱隱發紅:“賀錦書可有說人如何處置?”
“大人說全憑縣君做主。”
連翹扶著腰側佩劍,忽地單膝下跪:“屬下連翹,見過主子。”
連竺也跟著躬身行禮:“屬下連竺,見過主子。”
同初見時的敷衍輕慢不同,連翹連竺這次的行禮暗含恭敬。
陸言卿眼神暗了暗:“賀錦書將你們給我了?”
“是!屬下及手下坎隊弟兄任憑縣君調遣。”
連翹取出一枚玄鐵令牌雙手呈給陸言卿:“賀大人讓屬下將這枚令牌帶給您,作為信物。”
玄鐵令牌入手沉重,
令牌正面鍾馗面容威嚴凌然正氣,反面閻羅像怒目而視,盡顯凶煞。
有意思,
陸言卿挑眉,眼底露出幾分興味,
“他還有什麼話讓你帶給我的嗎?”
“有,大人讓您按兵不動,莫要急著將此事捅出去。”連翹從袖中掏出一個信封:“大人命人查了下張婆子,發現這婆子出現和離開都有些蹊蹺,已經讓人繼續追查下去,未免打草驚蛇,還請縣君忍一忍。”
陸言卿愣了愣,
調換妹妹和陸言姝一事,除了虞靈外,還有其他人參與其中?那人渾水摸魚安排張婆子帶走妹妹,又是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