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門禁之事,二老相視一眼,此番竟是由孟天官開口:“夭夭,你昏迷不醒之際,可有產生一些幻覺?”
此言把孟十三給問住了:“孫女兒不明白祖父具體所指的是什麼?”
孟天官看向孟老太太:“當年之事,你親眼目睹的比我多,與曾氏相處的時候也我多,發臆症之時與不發臆症之時,在場處理的更都是你,具體所指,你來說吧。”
“好。”孟老太太接過話茬,看著孟十三道,“你祖父的意思是,人事不知之際,你可要看到一些本不該存在此世間的東西?”
“例如……”孟十三想問得更具體一些。
“例如……”孟老太太微垂眼簾,思緒慢慢飄回到十年前,曾氏發病的那些個場景,“會看到一些妖啊、鬼啊,或者還有……花成精、石成怪,導致會不受控制去去做一些正常人不會做的事情。”
她抬起眼看著長孫女,她覺得她描述得夠詳細了。
也的確夠詳細了,孟十三已經完全聽懂了孟天官和孟老太太同她說這些所要表達的意思:“祖父祖母是覺得……不,祖父祖母是在害怕我也會和我母親落得一個下場麼?祖母剛才說的那些,都是我母親曾經在發病時所看到的幻象?是母親清醒之後,同祖母您描繪的?”
她前面是懂了,然隨著而來的是更多的問號。
既然二老當下能主動明瞭地問她,能開始同她回憶當年曾氏得臆症的情形,那她自是要抓住這個機會,好好地把當年的事情問個明白。
孟十三的敏感與直接岀乎孟天官和孟老太太的意料,然此意料卻也相去不遠。
孟天官未回答孟十三的問題,反是帶著些微驕傲與孟老太太說:“我早便同你說,夭夭與綰姐兒不同,大不相同,你從前擔憂綰姐兒的,到夭夭這兒,大可不必,你還反駁我,還不信。你雖未訴之於口,我卻也知曉你甚至還在心裡埋怨我,罵我只在乎孟氏榮辱,從前女兒的生死,現今孫女兒的生死,我都不在乎。你錯了,我不是不在乎,從前我是高估了綰姐兒的能力,現今卻是你低估了夭夭的能力。我要早知綰姐兒進宮之後會香消玉殞,我斷然不會同意綰姐兒嫁給當年還是太子的陛下。而今夭夭……”
他看回孟十三:“殿下對夭夭有意,如若夭夭真對殿下無心,我定不會勉強。”
孟十三還不知這會兒該接什麼話兒,孟老太太已然失聲道:“你此言可真?”
“先時你問我這個問題……”
“可你一直沒有回答!”
“我有回答……”
“你沒有正面回答!”
一來一往地問答,孟老太太是越說越激動,反觀孟天官卻是仍舊淡然地穩坐著。
似乎於孟老太太而言,孟十三能否自言決定嫁不嫁東宮,是一件大事情,而於孟天官而言,卻是日常公務萬千心決策中的一件,重要卻也沒那麼重要。
孟天官定定地看著孟老太太,看了一會兒,孟老太太察覺自己的失態,方收起臉上的複雜神色,慢慢沉下心。
孟十三看著這一幕,一時之間也拿不準孟天官這麼晚讓她,又同她坦言這些,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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