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不必如此。”孟長青從八方手中接過茶壺,給兩位倒了茶,“也是沒想到如此簡單就過了關,雖也有人想到我這縣衙裡來搜人,卻連大門都沒能進,更是用不著御林軍出面。”
李亭笑道:“聽大人這意思,還頗有些遺憾呢。”
“是有些。”孟長青沒否認,“不怕事情鬧大,就怕他們不鬧事,我反倒沒機會借題發揮。”
孫祥捧著茶杯,眉頭深鎖,顯然躲過馮中安的人,對孫祥來說,他的處境並沒有多大的改變。
他仍舊陷在危險當中,且已知曉那三位官員的態度。
指望那京城來的三個人,根本不現實。
孫祥嘆道:“當初科舉只為報效朝廷,卻不想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我實在心灰意冷。”
孟長青聽出他話中有話,順著問:“接下來大人有何打算?”
“您雖能護我一時,我卻不能一直躲在您這裡。”孫祥苦笑道:“我準備辭官回鄉。”
李亭驚訝又氣憤,他問:“您就這樣退步了?”
孫祥抬手,示意自己的話還沒說完,“我雖想就此離去,可當前皇上有意查涼州稅務,實在不是提出辭官的好時機。”
“是啊。”孟長青轉動面前的茶杯,“您這邊辭官,那邊髒水就往您身上潑了,只怕不能幹淨的抽身。”
“我所慮正是。”孫祥說。
李亭十分不解,側頭問孫祥,“大人為何由著他迫害?難道一點反擊的辦法都沒有?大人何不上奏朝廷?”
孫祥看了看李亭,想要解釋,似乎又覺得沒有必要,他猶豫之後說了這樣一句話,“世上的事,從不以對錯論,朝廷上的事,更是如此。”
李亭的眉頭漸漸皺起,他看向孟長青,雖然沒開口,但眼神傳達的情緒十分明顯:他到底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