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隻鬼的旅程,變成了兩隻鬼的冒險。
舅舅陪著小憶去尋找早已逝去多年的母親。
兩個小時看下來,有笑有淚,也有引人深思的地方,像顧蘭溪這種,原生家庭非常不幸的人,一不小心就被戳到。
現場攏共十來個人,起碼三個都哭出了聲。
快一點的時候,兩人才意猶未盡的從電影院出來。
陸南亭今晚穿了件杏黃色純棉衛衣,從肩膀到胸口,被眼淚打溼,看起來一大片土黃色特別明顯。
三月的後半夜並不暖和,車就在外頭,離家只有幾公里,他也懶得脫。
兩人照舊戴著口罩,手牽手走過黑漆漆的消防樓梯,顧蘭溪哭得眼睛都腫了,見前面路燈很亮,就要掏墨鏡戴上。
兩人同城,狗仔不知會跟到幾點。
看在他們並未打擾她約會的份兒上,她並不打算為難人,但她也不想被人拍到這副樣子。
“來,我揹你,等下你把臉埋我背後,”陸南亭輕笑一聲,在她面前蹲下,“大半夜你見誰戴墨鏡了?”
明明什麼都沒說,卻能猜到她想幹什麼。
這種心心相印的感覺特別好。
顧蘭溪雖然不好意思,還是趴了上去。
陸南亭反手勾著她腿彎,撐著地面,就把她背了起來。
顧蘭溪愛運動,看著纖細,體重卻和那種餓瘦的女明星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好在陸南亭沒有背過別人,對這個沒什麼概念,又渾身是勁兒,並不覺得她重,揹著人,就慢悠悠的出了商場。
今晚月亮很亮,抬頭望去,沉睡的城市上空,彷彿籠著一層柔光。
這個點兒外面基本上看不到人了,但顧蘭溪還是掀起他的帽子,鑽了進去。
然後陸南亭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幹嘛笑我?我今晚是不是太感性了一點?”
竟然看電影哭成這樣。
顧蘭溪有點不好意思。
“沒有,說明你內心有愛,對電影也有自己獨到的見解,接收到電影想要傳達給你的東西,感到難過很正常。”
“屁嘞,他們都說我是冷血資本家,眼裡只有錢,莫得感情。”
話一出口,顧蘭溪就被自己婊裡婊氣的夾子音給雷到了,忍不住在他帽子底下蹭了蹭臉,才笑著鑽了出來。
然後就抱著他肩膀,往上竄了竄,把腦袋擱他肩膀上,對著他耳朵吹了吹,又晃了兩下腳丫子。
短短几秒鐘,八百個假動作。
陸南亭臉上的笑就沒有落下來過。
都這樣了,還沒忘了拍馬屁:“那可就錯了,沒有感情的人,當不了藝術家。”
顧蘭溪就像貓尾巴被踩了似的,倆手在他頭頂一頓搓,一邊搓,一邊反駁:“你也太誇張了!我可不算藝術家!我這種理科女,公認最沒藝術氣息了!”
“在我心裡你就是,等你老了,還會是德藝雙馨老藝術家,電影節要給你頒終身成就獎。你還會是最成功的企業家,最善良的慈善家。會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
顧蘭溪的優秀毋庸置疑,但凡事沾了個“最”,就很可怕了。
陸南亭被人罵做顧蘭溪毒唯,還真沒有冤枉他。
吹起來比那些粉絲還要無腦。
顧蘭溪信奉想要什麼默默去做,努力到了,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得不到也不強求內耗自己。
現在距離那會兒還早,她並不考慮。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