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等她收拾好心情出來,卻見陸南亭紅著眼眶站在外面等她,說要帶她去看心理專家……
那天的細節,這幾年顧蘭溪總是夢到。
她想改變自己,改變兩人的結局,想高高興興的陪他吃完飯,然後體體面面的捧著那束花,最後挽著他的手,回到學校,再在雪地裡親親他,跟他說再見……
但夢裡的她,什麼也做不了。
只能一次次的把他扔在那個冬夜。
顧蘭溪哭著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枕頭溼了一片。
一看時間,凌晨三點。
眼睛又幹又痛,鼻子塞塞的,還特別口渴。
顧蘭溪爬起來,打算去外面接杯水喝。
一開門,頓時嚇一大跳!
往後跳了一步,做出防衛的姿勢,才看清是陸南亭。
“你大晚上不睡覺,在這做什麼?”
嗓音沙啞,鼻子塞塞,話裡有她沒有發現的嬌氣和嗔怪。
“我聽到你在哭。”
但又推不開門,只能焦急的在門口等。
“不可能!這房子隔音很好的!”
陸南亭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怎麼這麼可愛!”
第一反應不是反駁自己半夜偷偷哭,而是強調房子隔音好。
明明很聰明的人,生活裡卻有呆萌的一面,時常讓人忍俊不禁。
“不要總用這種詞彙來形容我。”
顧蘭溪不悅。
陸南亭立刻牽住她的手。
“我耳朵尖,天賦異稟,所以你以後不要小小聲的說我壞話,不然我會聽到。”
竟是又把話題拐了回去。
顧蘭溪任他牽著,吸吸鼻子,額頭抵著他的胸口,不想說話。
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浮動的情緒飄忽忽下落,好半晌,終於踏踏實實有了歸處。
不可否認,開門之前,她整個人都難過得像要立刻斷氣,看到陸南亭等在門口,卻有了原地復活的感覺。
兩人十指相扣,陸南亭沒有問她為什麼哭,只牽著她來到島臺那邊,給她接了杯溫水。
顧蘭溪喝完,投桃報李,也給他接了半杯。
等他喝了,才牽著他回到臥室那邊。
兩人沒有開燈,整個過程都沒有交談。
直到站在走廊裡,好半晌,顧蘭溪才憋出一句:“謝謝你。”
謝謝你回到我身邊。
“我們都會好好的,不要怕,嗯?”
陸南亭抱抱她,催她進門:“天還早,再睡會兒吧!”
“嗯,晚安。”
進屋,落鎖。
陸南亭嘆口氣,只是看著,什麼也沒說。
糟糕的童年,要用一生去治癒。
她缺乏安全感,並不是她的錯。
昨天一個饃饃沒吃完,覺得在別人家不太好,我就偷偷拿房間,擱床頭櫃,打算餓了的時候再吃掉。
神不知鬼不覺,一頓飯分成兩頓,來個分期解決。
我真是太聰明瞭。
結果上午的饃放到下午,它就不再是饃饃了。
它是渣男渣女的心。
老天爺!那叫一個硬!
我兒豁,但凡尤二姐是個北方人,都不至於吞金。
因為她可以吞隔夜饃饃。
北邊的夥伴,饃不小心放硬了,還可以怎麼吃?我學會了下次就有辦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