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揚聲喚:“陸英。”
片刻後,陸英推門而入,立在屏風外。
“大人吩咐。”
“把她玉帶解下。”
“是。”
聞蟬就這樣眼睜睜,看著陸英從腰間取出一把鑰匙,走上前來。
居然在陸英那裡。
謝雲章尚能近身,陸英住在樓下,又是習武之人,叫她要怎麼弄到鑰匙?
“啪嗒”一聲,腰間的束縛鬆懈。
其實皮革柔軟,戴久了也容易忽視。
甫一取下,才有如獲新生的實感。
“過來。”
謝雲章坐在交椅上發令,聞蟬聽話上前。
又聽他說:“坐上來。”
七八歲都沒坐過他腿上,重逢這四五個月,倒是已然輕車熟路。
她先回頭看陸英,陸英持著她褪下的玉帶,低頭繞到屏風外。
聞蟬則攬住男人頸項,還是坐了上去。
謝雲章立刻抱緊她。
強求得久了,就算是自己開口求來的主動,都顯得彌足珍貴。
“以後不想穿那個,就坐到我腿上。”
不是存心戲弄她,他也不過求一份安心。
要麼牽在手中,要麼抱在懷裡,有一樣就夠了。
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腰背又被人緊緊攬著,光潔的小腿懸空,又隔著衣料偶爾蹭到他。
說不心猿意馬,那是假的。
“我看看,悶壞了不曾?”
看是看不見的,此刻的謝雲章只能靠聽,靠觸,對她的身體已然熟稔,輕易便觸到她腰側肌膚。
“嗯……”
細細感受一番,滑若凝脂,被玉帶裹了一天的那點肌膚,甚至比周遭更軟,更嫩。
聞蟬發覺他的手不對時,自己的氣息都已然急促。
“你別摸了……”
自打登船以後,總是這樣。
只要兩個人貼在一起,動不動氣氛就不對。
哪怕在瓊州時他刻意戲弄,剝她的衣裳,都沒有上船兩日這般難言過。
謝雲章鼻間氣息亦有些重,腕上被她柔荑一抵,才最後撫一把,緩緩收回。
聞蟬鬆了口氣,又覺得這是個好機會。
圈著人頸項,故作嬌弱開口:“就不能不戴嗎?”
男人手中剛失了柔軟的腰肢,耳根卻緊跟著一軟。
薄唇抿了抿,問:“很難受?”
懷裡的嬌人繼續發作:“像什麼似的被你牽著,能不難受嘛。”
她似乎早忘了,是她欺人眼盲總不應聲,又躲得遠遠的,男人才會出此下策。
可被她軟聲控訴,謝雲章也不想計較了。
“只要你不躲,我喚你,你要應答。”
聞蟬察覺了生機,立刻點頭。
想到他看不見,又連聲應和:“我知道了,我不跟公子慪氣,公子有事就喚我!”
謝雲章輕輕“嗯”了一聲。
聞蟬立刻對著屏風外的人高聲道:“你聽見了吧,把那東西拿走!”
陸英見主子沒出聲,抱拳行過禮便退出屋外。
剛歡喜不過片刻,耳畔男人又道:“那杳杳的傍身錢,是否該交由我保管?”
他說的是,那件兜衣裡的一萬兩銀票。
自打被人牽住,他就沒再提起。
原來是等著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