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難免為人憂心。
“夫人在想什麼?”
檀頌問,她便只說:“想到前陣子去王府賀壽,好在我人微言輕,想必沒人會留意我。”
檀頌也說:“咱們和那等大人物,向來是沒交情的,也不怕他們查。”
聞蟬沒再多言。
心中卻越想越蹊蹺,免不得為謝雲章擔憂。
可也就憂慮片刻,她將視線轉回面前檀頌身上。
這幾日她身子不便,檀頌每日親自為她佈菜,又講些府衙裡的事給她聽,生怕她在家憋得慌。
聞蟬安逸之餘,又難免想到年後。
等謝雲章一走,前些時日發生的事,還有自己隱瞞多年的身世,她都會一併說給檀頌聽。
也不知到了那個時候,眼下這日子還能不能過。
聞蟬早就盤算好了,檀頌接受,那自然皆大歡喜。
他不接受,便將如今住的這宅子留給他,再從王妗那兒單買一間鋪子,貼補宅院日常的開銷。
玲瓏小巧是兩個得力的丫頭,到時她得帶走。
……
府衙從除夕開始休沐,前一日,眾人要將手中事宜都清理了,待到初四再回來值守。
檀頌手中沒壓什麼事,早早等著放衙。
卻不想,先等來了謝雲章。
檀頌有一陣沒見過他了,聞蟬也再沒和人來往,忽然被人找上,他也摸不著頭腦。
“謝御史。”先對人恭敬一禮。
謝雲章身後是石青,腳邊落了兩隻箱奩。
“先前我與令夫人一道赴宴,卻未能保她周全;近來又公務纏身,未能登府賠罪。”
“這些,是我一點心意,權當賠禮。”
檀頌的目光落下去。
良久方道:“不必了,就是一點小傷,御史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謝雲章卻說:“既然檀監州不怪罪,收下便是。”
當即轉頭吩咐石青:“送到檀監州車駕上。”
檀頌有些煩。
更有些看不懂他的意圖。
“夫人腰傷未愈,恐怕沒法親自登門謝禮,那我便代夫人,謝過御史大人。”
他不想聞蟬再與人有瓜葛了,半分都不想。
謝雲章也沒說什麼。
檀頌登上回家的馬車,便迫不及待,將那兩隻箱奩都開啟來。
仔細翻找一遍,才鬆了口氣。
沒什麼特別的,就是些尋常首飾,他看王妗也送了不少來。
回家後聞蟬一聽,便覺有蹊蹺。
“是些什麼東西?”
檀頌便坦白:“我也好奇,便在車上瞥了一眼,就是些首飾,不是金便是玉,夫人素日不會戴的那種。”
入夜前幾個胥吏結伴到訪,聞蟬身子不便,檀頌便獨自去接待了。
趁這個機會,聞蟬才囑咐玲瓏和小巧開啟那兩隻箱奩。